那婆子虽对着谢琅华屈膝行礼,可眉梢眼角皆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萧氏看着她顿时怒从心起,这婆子不过王家的一个奴才,凭什么看不起她的女儿。
她刚准备发话。
谢琅华一眼朝她看来,示意她不要开口,萧氏这才沉默下去。
“不知妈妈有什么事?”谢琅华淡淡的看着那个婆子说道。
那婆子看了谢琅华一眼,垂眸说道:“以后大小姐可唤老奴王妈妈。”
她答非所问,言语间已然反客为主,仿佛谢琅华以后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一般。
谢长安都有些恼火了,他冷眼看着王妈妈说道:“不知王妈妈此行有何贵干?”
王妈妈抬头看了谢长安一眼,对着谢琅华说道:“老奴在外面备了轿子,请大小姐跟老奴走吧!”
“你要带琅华去哪里?”萧氏起身对着王妈妈说道。
谢琅华也是面带疑惑的看着王妈妈。
王妈妈勾唇一笑,她淡淡的看了萧氏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谢琅华身上,她对着谢琅华盈盈一福说道:“大小姐大喜,我家主母已允准大小姐做七郎的妾室,特派老奴来接大小姐过府。”
王妈妈一声落下,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夕阳西下,在谢琅华的院子门口停了一顶小轿。
“夫人,若是那谢氏琅华真真坐上娇子入了我们王家可如何是好?”王晏一脸担忧的看着陈氏说道。
屋里已经燃起蜡烛,陈氏朝王晏看去,她扬眉一笑,一脸笃定的说道:“夫主就放心吧!便是谢琅华肯,谢长安也是不肯的。”
谢长安身为定远侯,又戍守边关多年,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将军,又怎会让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妾。
王晏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氏。
陈氏一顿接着又道:“你以为我当真是要迎谢琅华入府做阿玄的妾室吗?我这是打她的脸,更是打整个定远侯的脸面,让他们知道,他们谢家的女儿只配给我们王家做妾,我这是派人上门羞辱他们,告诉他们不要痴心妄想!”
“可我就怕谢琅华会上了娇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王晏还是不放心,在他看来能入了他们王家,即便给阿玄做妾,那也是泼天的富贵,无上的荣耀。
“她若是真上了那顶轿子才好呢!”陈氏双眼一眯,她冷冷笑道:“她若是进了王家,是生,是死,便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与其把这个祸患放在外面,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慢慢磋磨,省的哪一日有心之人拿她来威胁阿玄。”
陈氏是真真动了杀气。
连王晏都是如此。
王玄此次在西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无异暴露了他们王家的势力。
他们王家能轻易令得西凉改天换日,大燕又如何不能呢?
王晏这次发了好大的火,他从未打过王玄,这一次竟当众打了王玄一个耳光。
他双目一沉,看着陈氏说道:“夫人所言极是,谢琅华这个祸患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了。”
司马宏已经对阿玄出手了。
若是这个谢琅华继续留在世上,阿玄还不知会为了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夫主放心吧!杀了她不难,难的是从阿玄心上抹去她。”陈氏眼光一凝,她眼底迸发出狰狞的杀气。
谢琅华还未开口,萧氏看冲着王妈妈厉声说道:“你说什么?谁说我家琅华要给你王家七郎做妾了?”
谢长安也是冷眼看着王妈妈,他脸上满是显而易见的怒火。
谢恒也怒了。
春桃和方幻云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
谢琅华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她总算明白了,王家哪里是来迎她做妾的,分明是来打他们谢家的脸,他们这是生怕她与王家七郎怎样,故而演了这么一出,以此断绝她与王玄的关系。
她与崔愠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崔愠为她而死,他们这是料定了她不会上了那顶轿子,入了他们王家。
“怎的夫人不愿吗?”王妈妈明知故名的看着萧氏说道。
“莫说做王家七郎的妾,便是做王家七郎的正妻,我们也是不愿的。”萧氏气鼓鼓的说道,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真真气死她了。
若非王家七郎对他们谢家有恩,她早就派人把这个婆子给打出去了。
谢长安也开口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王家主母,我谢长安的女儿绝不与人为妾,你们王家的门第,我们谢家高攀不上。”
两人斩钉截铁的便拒绝了。
“大小姐的意思呢?”王妈妈扭头看向谢琅华。
“王家七郎可知晓这件事?”谢琅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王妈妈顿时敛尽脸上所有表情,她淡淡的看着谢琅华说道:“我家七郎待大小姐如何,大小姐再清楚不过了,七郎伤重此刻还未醒来,大小姐便不想在七郎榻前尽尽心意吗?”
她字里行间已然带了刺,分明是在埋怨谢琅华。
王玄被谁所伤,又是为的什么,他们都是心知肚明。
谢琅华神色一暗,她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担忧。
此刻王玄竟还没有醒来,可会有性命之忧?
“请王妈妈回去告诉你家主母,多谢她的一番美意,可是如今我夫刚亡,我还要为他守孝,怕是不能给你家七郎做妾了。”谢琅华缓缓说道。
王妈妈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
谢琅华一顿,接着又道:“若是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