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花的初步计划是这样的,先沿着聂老爹给的路线找他原始祖先居住过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那海里的所谓“妖怪”不知道和现在这里的有没有关联,但不管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接下来他都一定要继续西行之旅,他一定要到当年爹去过的“绝好”的地方走一圈,看那里到底好在哪里,有没有可能将之变成自己的大本营或者大后方,然后组织起力量再打回来,不然总是在中原这里和这些妖魔周旋,自己总不能占了上风,他必须给自己找个根据地,再展开斗争,至于再后面的情况,就不是他现在能估量到的了,所以干脆不去想,到时候再说,总之一切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了。
这些是他在路上断断续续地交代给吴奇的,听得后者就知道一个劲地点头,不时地说“好”,聂海花看他一副憨憨的傻样,知道他还需要锤炼,也不急于苛求他,想着反正以后的日子长得很,吴奇迟早会成为他最贴心也肯定是最厉害的助手的,于是他每次说完,看着他的小模样,都会忍不住逗弄一下,搞的吴奇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可心里却越来越甜蜜了。
两个人就这样风餐露宿地急行军,渴了饿了都好解决,就是晚上睡觉必须找到合适的地点,因为他们凭感觉就知道,越是靠近中原腹地,那危险也会越来越临近的。
路上他们经过了聂海花原来住过的寨子,只见寨子里已经一片狼藉,无数的竹楼草房都已经倒塌殆尽,只有青滑的石板路还在,却也是满目疮痍了,那上面的擦痕和划痕很深很乱,也很杂,好像有什么东西来过,而且是大队人马,凡是它们所经之处,全是被摧毁干净了,连片完整的瓦块都看不见了,至于人早就人去楼空了,哪里还有人,记得当时那个深夜他们的出逃是那么匆忙,几乎什么都来不及,只随手抓起了家伙事,那还是他们常年养成将其就放在身边的缘故,然后就是疯狂地逃窜,恨不能多长几条腿,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聂海花站在一片废墟前面,心里空荡荡的,紧闭着嘴唇,只能看见两腮边的肌肉在一条条地鼓起,他的牙都快咬碎了,而吴奇就站在他的身后,看在眼里的这一切让他的心也抽紧了,见聂海花的身子一动不动,雕塑一样肃立,他不由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按了按,安慰他道:“海哥,别难过了,都过去了,我们还得继续,对吗?你放心,有我和你一起呢,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困难。我们走吧,这里还是不要久待的好。”
聂海花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已经渗出了一点泪光,可是却没有掉落出来,他把它们忍了回去,点了一下头,说:“你说得对,我没事了。我们走。”
他们转身准备离去,却发现已经走不了了。
只见就在从寨子通往山上去的那条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小型的山体,将那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那是他俩刚刚从上面下来的那条路,刚刚明明记得是清清爽爽的,哪里有什么小山呀,此时是怎么了?可是那山还有古怪,竟然会动,可不是,它不是正在缓慢地朝他们这边移动呢吗?
而且最可怕的是,一座这样的小山移动下那段坡道,另一座相似的小山就又出现了,然后也向这边移动过来,接着又是一座,再是一座,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好几座这样缓缓往下爬的小山。
不对,那不是什么小山,那绝对是什么怪异的生物正在朝他们袭来,聂海花和吴奇几乎是同时反应了过来,他们飞快地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又是一场遭遇战,只是先要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退路。
可是环顾四周,都是倒塌的房屋和设施,折断的竹子、木头和石头,胡乱地堆积在一起,上面根本没有路,要硬走过去,估计那脚丫子就别要了,况且他们脚上只是两双破烂的草鞋。
看起来只能迎战了,可是抬眼望去,却发现那些小山似的东西好像并不着急,缓缓地排着队下了坡,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寨子里,它们似乎是不怕什么脚疼的,到了下面就开始往边上分路,看那架势就是要包围他们俩啊。
聂海花看见了那最先下来的一只,仔细分辨着,这还真没见过,它们的身躯很庞大,灰色的一看就特别厚实的皮,让它几乎像是穿了一身的铠甲了,上面稀稀拉拉的有几根黑色的毛,直立着,估计那毛的粗度都快赶上小树枝了,身子离地面很近,似乎腿很短,但是,最离奇的却不是这些地方,而是他头部的几只怪角,那是四只粗大顶端尖锐的犄角,两两对生,分布在头的两侧,那头自然也不能小了,只是没有脖子,让它的头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两只黑色的小眼睛就在巨角的下面,此刻正诡异而谨慎地盯着他们呢。
聂海花的头就是一大呀,心说,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就是这些日子以来遭遇过的妖魔里面也没有出现过它,他扭头极快地和吴奇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吴奇也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看来也对它一无所知,那么,好吧,不管你是什么,遇见了你聂爷爷,就等着受死吧。
刀已经拔了出来,他此刻两只手握着,压低了身子,将刀慢慢举到了眼前,身体就护在吴奇的前面,而吴奇此刻已然调整好姿势,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手里的那根棍子也捏紧了,随时准备开打。
就在他俩已经摆出阵仗的时候,发现那些陆陆续续下来的四角怪已经慢慢地移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