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人砸了他的墓是不是?”贺素娥凄厉质问。

那边沉默一阵,才回:“嗯。”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已经死了十四年,你还不放过他,你究竟要干什么?”

那边说:“您第一次找心心,我说过不要有第二次,您不听。”

“景博渊!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那边轻笑一声,“我是不是人,您最清楚。”顿了一下,那边又道:“再有第三次,我便将他,挫骨扬灰。”

“啊——!”漆黑的天幕下,大雪纷飞,贺素娥抱着曾经挚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的一抔骨灰,情绪失控地哭嚎。

大雪持续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放晴,整个京城银装素裹。

叶倾心还有十天便要去上海参加o青年服装设计师大赛的复赛,这次大赛的奖项十分丰厚,不谈奖金,光是国内外十个城市的时尚t台秀和国际名校免费学习深造一年的机会,就让服装界大部分青年设计师趋之若鹜。

“心心这次的大赛一定能夺冠。”司明静看着模特身上的五套样衣,满眼的惊叹。

说句得罪人的话,她从事制版师这么多年,这五套衣服是她做的那么多服装中最让人有试穿yù_wàng的。

是那种一眼见到,就想穿在身上试试感觉的好看。

这次比赛,评审标准不看评委打分和现场投票高低,而是看销售件数和销售额。

到时候复赛现场到场最多的会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买手。

每年国际、国内的各大时装周,弄得逼格再高,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销售,设计出来的服装让人有试穿yù_wàng,已经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叶倾心看着自己的作品,也很满意。

她从小就喜欢勾勾画画,后来考大学,邰正庭看出她有意考美术生,很爽快地出钱让她学美术,最后她不负所望地以优异的成绩进了b大美学院。

“谢谢静姐,多亏了静姐的帮忙,我的设计稿图才会转换成这么完美的服装。”叶倾心说的是真心话。

司明静笑,“没有你的稿图,我想做也做不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叶倾心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继续完成韩火火交代她设计的稿图。

晚上五点,她跟着其他人一起下班。

她没有让陆师傅来接,准备自己打车去医院。

可能是心怀愧疚,她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景老夫人,不然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寒风肆掠,割在人脸上冰刀子似的,叶倾心带着帽子裹着围巾,只露了两只眼睛站在路边打车,上了车,叶倾心忽然感觉有点饿,肚子甚至发出一声‘咕噜’的饥饿声。

她本人对吃的没什么太大的爱好,平时吃饭也不多,最近不知怎么,胃口莫名其妙变好,还经常感觉到饿。

车子路过超市,她下车想去买点什么来填饱肚子。

超市门口有辆厢式货车在卸货,叶倾心从旁边经过,忽地车上有个很笨重的大箱子滚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嘭’一声响,好似还砸到人了,叶倾心听见一声痛呼。

她本未在意,只是走到跟前却愣住了。

被压在大箱子下的,竟是邰正庭。

五十多岁的邰正庭,穿着搬运工的工作服,灰头土脸,一条腿被压在箱子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一边用力去抬箱子,一边骂骂咧咧,“你究竟能不能干?不能干趁早滚蛋!老板花钱可不是为了雇个大爷,平时搬个东西慢慢吞吞,这我就不说你了,接个东西都接不住,你说要是里面东西摔坏了,谁的责任?谁陪?”

邰正庭涨红着一张老脸,不知道是因为被一个小青年当众训斥羞恼的,还是因为腿痛。

目光忽地瞧见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叶倾心,他脸上滑过一抹难堪。

叶倾心看着他满头满脸沾满土灰的狼狈模样,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十年前,在母亲的病榻前,邰正庭像个父亲一样,对她说“舅舅以后照顾你们”时的可靠模样,还有四年前,他对她说“心心喜欢画画就学,舅舅有钱”时的豪爽样子。

超市旁的一家面馆。

叶倾心给邰正庭点了一碗牛肉面,看着他狼吞虎咽,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苍老又形销骨立的中年男人,和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生意人联系在一块。

一碗面吃完,邰正庭抹了把嘴,手指有些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叶倾心注意到他的手,布满了老茧和新旧不一的伤口,想来这几个月,他过得相当艰难。

刚刚来面馆的路上,她发现他的一条腿是跛的。

窦薇儿三个多月前说邰正庭跳楼自杀没死成,断了条腿。

叶倾心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邰正庭对她有过龌蹉的心思,还曾想把她塞给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男人,她恨他;可他在过去的十年里,确实也有恩于她,如若不然,她根本上不了大学,不知道现在会变得怎样。

“你很痛快吧,看见我现在这样。”邰正庭吞云吐雾,一副消沉的样子,“公司破产,李舒芬跟我离婚,卷着最后一点积蓄走了,诗云不认我这个父亲,诗诗躺在医院没醒,每天要大笔的医药费,我想死,却断了条腿苟延残喘地活着,连份搬运工的工作都干不好,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以前那些所谓的朋友个个落井下石,真是应了那句‘坏事做尽,早晚报应’。”

叶倾心默。

邰正庭继续道:“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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