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昂看见我坐在屋檐下,问我说:“都办妥了?”
我看了看他,点头说:“是的。”
他走到我身边,也在屋檐下坐下来,他说:“很难受吧。”
我就不说一句话了。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
当我发现伏绍楼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屋子里有些不对劲,因为在黑暗中似乎有另一个人,一直就坐在黑暗之中,冷眼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伏绍楼已经没有了声息,只是依稀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在我发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他死了。”
这个声音我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是樊振的声音,虽然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和面貌,但是就是他,他的声音不急不躁,平稳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看着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眼看着这里的一切发生,也就是说从我和伏绍楼开始搏斗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了,甚至连伏绍楼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樊振却并没有给我多思考的时间,他说:“你现在,需要爸尸体处理掉。”
我只感觉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问樊振说:“要怎么处理?”
樊振说:“你的车还停在村里,你去车上把汽油拿来。”
我问樊振:“你要烧了尸体?”
樊振说:“你先去拿,你们行驶这么远的路途,张子昂一定会备了汽油以防车子没油。”
我于是听了就一股脑地跑到了车子边上,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究竟做了什么,虽然不是我杀了他,可是伏绍楼的确是因为我而死的,当时场面那么混乱,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我推了他才导致他撞击到了桌子的角落上。
我在车边彻底平复了情绪,然后找到了张子昂放在后备箱里的汽油,接着拿了就往回走,回去的路我走的很平静,我想着既然樊振已经到了这里,那么说明一些事还并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只见伏绍楼的尸体已经用封尸袋装了起来,樊振则看起来并没有像是动过手的样子,而在客厅里则是另一具尸体,我见了问樊振这是怎么回事,樊振和我说:“伏绍楼身份特殊,他的死亡必定会引人注目,所以他的尸体不能在这里草草处理,否则后患无穷。”
说完他又问我:“汽油拿来了没有?”
我说:“拿来了?”
樊振说:“你就装作我不存在,把这具尸体当成是伏绍楼的尸体,拖到院子外面的菜地里挖坑焚烧了埋掉。”
我问:“这个死人是谁?”
樊振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和我说:“没有时间了。”
我于是才将尸体给拖起来,然后抱着他一直来到了外面的菜地上,一路上我也想辨认他是谁,可是却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最后还是将它放进坑里了,借着点起来的火光,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却惊了我一跳,因为这个人我之前才见过,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带我来建银先生的人。
看见是他,我感觉自己的动作停滞了这么一下,很多东西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忽然就死了,而且还做了替罪羊,因为一旦他的尸体被焚烧,那么但凡是察觉到了伏绍楼死讯的人,都会认为这个就是伏绍楼的尸体,而之所以要焚烧尸体,是因为只有焚烧才能彻底毁坏dna,无法被辨认身份,而且在我离开的时间,他的身上已经彻底换上了伏绍楼的衣服,甚至他的身上已经有了表示伏绍楼身份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目前看来也只有这样唯一的法子了,最后还是将汽油浇在他的身上,然后点燃了尸体。再之后我反复浇汽油,直到尸体已经彻底碳化了这才作罢。
我做好这一切之后,进来屋子里找樊振,樊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和我说:“你要记住一件事,就是你从来都没有在这里见过我,我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警局,你知道吗?”
我点头说:“知道。”
樊振说:“很快张子昂就会来找你,他并不知道我来过这里,你和他也不能说这件事。”
我问:“他也不能说吗?”
樊振说:“是的。”
我感觉他们之间好像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亲密,于是我点头,但是又问:“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樊振说:“这个,如果你问他他会告诉你。”
之后我看见黑暗中还出来了两个人,我没有看清楚模样,他们抬起伏绍楼的尸体,就进入到了黑暗之中,我感觉这里似乎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之后樊振也是从这里离开的,难怪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通道。
只是樊振最后和我说:“你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等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东西,再回来找我,到时候,我有一个案子要交给你。”
我知道他说的事档案室。
樊振带着尸体离开之后,我清理了现场所有的血迹,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就坐在屋檐下,之后张子昂果然就来了,他并不知道樊振来过的事,也完全不知道尸体已经被替换掉,我猜测在我离开的时候,张子昂应该是来过现场探查尸体的,只是并没有发现樊振,不知道樊振是怎么隐藏自己的。
张子昂在我身边坐下,我感觉这一刻身边的这些人似乎都很陌生,曾经我信任伏绍楼,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