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潭身影未顿,手中折扇歘的甩开,渐渐沉入夜色,嗓音沉荡,“家师到来之际,必是嘉成大难之时。”
“这小子……”
言语好生恶毒,也不怕场主削了他。
小鹉笑着摇了摇头,脖子三百六十度选转了一圈,轰然又变回了五彩斑斓的腐尸鹦鹉。
还是继续去观光场主和他小媳妇的粘粘腻腻更为舒适。
要说这单身动物就是欠虐,越是一个孤家寡人,就越喜欢看别人腻歪,偏偏喜欢吃小甜饼,还接受不了大虐。
小鹉想着他还愿意陪在这折腾,肯定是心里盼着这对小夫妻能平平安安、甜甜蜜蜜的度过此生的。
前往药阁的青石肠路上。
顾二白如一只小兔崽子,死气沉沉的被场主拎在手里,面上生无可恋,心里早已暗暗唾骂了顶上的男人一万遍。
总是一言不合就提人,一言不合就提人……平时是个女的提了就罢了,她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男的!这样拎着也太特么伤男性自尊了吧。
本是同有根,伤提何太急……
耳廓上,看着顾二白一脸痛不欲生,玲珑木拍着手显得格外兴奋,‘欸,小主人啊,你就认命吧,什么男的女的,事实证明,只要是你化成灰场主也不会放过的,认命吧,所谓的命中克星。’
‘……’
顾二白气的长呼一口气。
卑鄙,无耻……
她这颗克星也太大了点吧,毫无反手之力,这特么不叫克星,叫祸星!
没想到清叔还是这种人,为了不让夫人,呸!可不就是自己吗……
为了不让自己对他发火,居然拉一个下人给自己挡刀,还有没有点做主子的意识了!
咦……不对啊,自己什么时候朝他发过火了?清叔又什么时候怕过自己?
现下这番举动着实奇怪,不会是……就是单纯的看阿四不爽,想找事吧?
玲珑木低嗤,‘瞎想什么呢,下属不本来就是要为主子鞠躬尽瘁,规避威胁的吗,您比阿慎待遇好多了,他都被发配砍柴了。’
再瞎想就接近真相咯,可不能继续想,它还要看场主怎么在ròu_tǐ上‘蹂躏’小主人呢。
顾二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木头,早已欢快的投奔敌军去了,只暗自哀叹,‘我宁愿被发配去砍柴,若是待会进了药阁,让他发现我没了,一怒之下会不会拿我撒火,然后直接把我给砍了……’
‘哈哈哈~带着您发现您没了……’
玲珑木听着她自相矛盾的话,不由好笑的捧腹。
‘小主人,您这是用实际典例,鲜活的演绎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顾二白,‘……’我要这块胳膊肘往外拐的木头有何用。
某白咬着牙忿忿的想着,浑身上下正散发出幽怨的气息。
身上,提着她的男人大掌猝不及防地抖动了一下。
“啊啊啊……”
顾二白望着疾速接近的大地,吓得连连尖叫,一把结实的抱着他的大腿求生。
奶奶的……差点以为自己要五体投地,摔个狗吃屎了。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貌似有点诡异。
头上……漆黑黑一片,好像是男人的档。
“……”
一时间,某白感受到了自己被侮辱的淋漓尽致,牙齿咬的森森的,愤怒的一把掀过头上的衣袍,小脸气的通红。
然而,头顶,男人唇畔的笑,清朗的像三月春风过境,桃李依旧。
隐隐的笑的胸膛都在颤动。
“……”
顾亦清,沃日你……
半晌,顾二白在男人柔成一江春水的目光注视下,忍住不爆粗口,直憋得心脏疼,一对怨愤的眸子,愈发弥漫着仇恨。
泥煤,有本事别耍人,别装无辜,你丫放我下来,看谁能跑过谁。
玲珑木,‘这……完全没有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