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说的吧。”

说话间,更多的长工朝这边涌来,垄沟也很快清理出来,看着汩汩清水汇入深深的麦苗间,众人脸上无不喜意满满。

那付老三看了一会儿,变了脸色,问道:“黄老爷,你现在有了这样的好水车,我们岂不是都成了无用的?”

一语出,二三十个长工的脸上都变喜为忧。

黄老爷摸摸胡子,悠然笑道:“这个是自然的,不过,我平日里也知道你们谁干活实诚的,我这里就是有了好水车,也要找几个人疏通垄沟看着浇地呢。再挑吧。”

这话刚落下,长工们就纷纷喊着:“让我来吧,让我来吧。”

黄老爷抬手压了压道:“大家不要急,这浇地你们也看见了,方便得很,我只要十几个人就行了。不过呢,再不过一个多月麦子就熟了,我还是要雇你们给我家收麦呢。这中间还有拔草,上粪的活儿,总少不了你们干的。只要干活实诚的,我都留着。”

长工们这才渐渐平息下来,转而有心情问这水车从哪里买来的。

黄老爷只摇头不语,他又不是傻子,前段时间多少人笑他,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吐露出来水车的来处呢。

看了一会儿,水流稳定,水车也安稳,黄老爷便点几个老实可靠的人在这看着浇地,自行带着几个小子回家去了。

黄家里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饭,人一回来就立即开席。

黄夫人一见老爷那许久不见的笑脸,就知道这事情是解决了,当下也十分高兴,吩咐丫头们要用心伺候。

黄老爷还让人拿出他珍藏已久的贵山酿,在餐桌上向顾焕连连敬酒。

顾焕喝了三杯便不再多喝,黄老爷见劝不动,就高兴地自己喝,未终席就醉得话都说不清了,直拉着顾焕叫老哥。

黄素忙让下人扶父亲回去醒酒,这边却端起一杯茶,向顾焕致歉道:“我父亲是太高兴了,还请顾兄毋怪怠慢。”

顾焕毫不在意道:“理解理解,水车一开始做好时,我高兴地整夜都没睡。”

几人闻言都笑了,顾炼说道:“焕哥,你这水车终有一日会在天下间传播开来,可有个名字?”

顾焕挠挠头,说道:“这是摇柄抽水的,我和翩翩都叫它摇柄水车。”

顾炼想了想,笑道:“这个名字自然也可以,不如再加一个,就叫顾公水车,人谈到时,也知道是谁造出来的。”

“哈哈,顾公水车”,顾焕以掌击桌,大笑道:“就叫顾公水车。”

当天未到夜间,顾公水车之名就传遍了整个临县,并以飞传之势被口耳传到旁边的县城,更远的县城。

黄府内今晚喜意融融,黄老爷醒了酒,便特地让丫头们在府里各处张灯,叫把姨娘小姐们都喊来,全家都到大厅里用饭。

姨娘女儿们穿戴一新,厨下里做菜忙成一团,丫鬟小厮们来来往往,整个黄府就如过节一般。

黄老爷又叫来管家,让他去临县第一楼再要几道特色菜来。

黄夫人笑道:“老爷今天是真要过节了?”

“夫人啊”,黄老爷长叹道,“我真是高兴,终于能睡个安生觉了。你算算,有了这水车,咱们能省多少钱啊。我打算着,过来天再去顾家村定一辆来,以后浇地都不用愁了。”

正说着,有小厮捧着几个红贴送来,说道:“老爷,周老爷方老爷来访,还有附近村子里的几个地主老爷也来拜见。”

黄老爷笑着道:“不见不见,今天晚了,让他们明天来吧。”

小厮应是下去,黄夫人说道:“老爷也别一直端着,做个样子就把那孩子家的地址告诉这些人吧。一则人家是做木工的,当然求着做活的人越多越好,二则也免得有人看我们便利故意使坏。”

“夫人放心,我有分寸”,黄老爷点头道,想了片刻,又道:“待会儿我得再派几个人去地里看着水车,等浇完那些地可得抽出来放在家里,不然铁定得被人偷走。”

黄夫人讶异,听老爷的意思,这水车抽出来也是挺容易的,倒真是一个好物件儿了。

顾焕扛着一只鹿,两手提着三四只兔子,怀里揣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回到家中。

就到现在,他摸摸怀里的银票,还觉得晕晕的,真没想到,那黄老爷一开价就是五百两,他本来只想喊到三百两呢。

殊不知,五百两买这样一辆水车,黄老爷也觉得赚到了。

家里已经做好饭,见到他带着这么多野物回来,家人都吃惊不小,大伯娘问道:“你不是卖水车去了,怎么扛着一头鹿回来了?”

顾焕把鹿和兔子放下,拍拍身上,这才得意笑道:“这些野物都是意外收获,我们给人家装好了水车,去那附近的山上走了一遭,就打了这些。”

顾柏抽着烟锅,走过来看看,问道:“你怎么都扛家来了,咋不当时就跟灼子弘子分了?”

顾焕道:“他们一人拿了只野兔,今天这一趟我分给他们每人三十两,这鹿他俩就说都给我了。”

大伯娘立即惊问:“一人三十两?六十两银子?我的儿,你这也太大方了,这一个鹿才值几个钱?”

顾焕噗嗤噗嗤洗过脸,这才对都瞪着他的家人道:“这水车人花五百两买,我给他们一人三十两,多吗?”

听到一辆水车竟卖了五百两,一家人无不惊愕。

顾老太太直抚着胸口喊“乖孙儿”。

“这要多做几辆,得卖多少钱啊?”大伯娘喃喃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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