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随意。”

顾明月笑笑,也小小地喝下一口:“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您可以派人到花叶县顾家村找我。”

“有顾姑娘这话我就放心了”,方一清神色间更加放松,“如果做不出姑娘做的那种味道,到时少不得带人去打扰您。”

顾明月听着一个长辈您您地和她说话十分别扭,便笑道:“您不用这么客气。”

方一清略怔,随即很干脆地笑着说好。

说过寿司配方的事,几个做了一二十年生意的人转而聊起生意经来,一顿烧烤直吃到天心月明才撤下。

顾明月听着没什么意思,吃得差不多就告辞回房,只是还没刚走出多远,却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方公子有事?”看见来人,顾明月不由微微皱眉。

这个方云希不会就非要缠住她吧?

欧阳端也不着痕迹地上前两步。

看到这两人的神色,方云希不自觉低了低头,尽管可能答案就是他猜测的那种,他还是想亲口问问:“顾姑娘不接受我的珍珠手串,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出身低下的庶子?”

方云希以为顾明月在香罗国时就知道他是方家的庶子,而他自小因为身份问题在外受到过不少冷遇,回去自思,总觉得这农女对他不屑一顾定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在今天早上看到她伸手触摸海豚那一幕之前,他还在想怎么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农女收拾伏贴。

然而早上那一幕,却深深触动了他,从来都把心事压在心底深处的人,第一次想明明白白地问清楚。

顾明月闻言,有些好笑:“方少爷,我也是这两天才知你是庶子,我不接受你的珍珠手串,是因为很突兀,而且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停顿片刻,她还是继续道:“再者,我从不觉得身份可以限制一个人的才能。纵然一个好的身份,能够让人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但不怎么好的身份,也并不是就把人安在一个框架里了。你虽然只是方家庶子,起点却比很多人都高,我看方老爷对你很重视,时不时就会点拨你几句经商之道,你何不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就算以后被分出方府,凭你学到的这些,也未尝不能再建一个方府。”

方云希从小听惯姨娘的耳提面命,无不是让他如何讨好父亲,顺应三位嫡出的哥哥,好在以后能够从方家多分些钱出去,今日猛然听见这些话,他脑海里顿时就翻腾起来。

即使父亲曾说过他,不要被他姨娘那种妇人之心影响,但怎么也不如今天听到的直接,令他身心俱震。

方云希在这一刻才明白,父亲说到“妇人之心”时脸上的表情为何,那是恨铁不成钢。

父亲常在私底下说自己和他年轻时最像,但心性却差很多,他那时还沾沾自喜,因为三个嫡出哥哥也没得到过这个评价。

现在想来,方云希只觉得满心羞愧,父亲那么说是想激励他,而他竟因此更加不甘起来,和姨娘一样着眼于方家那些财产?

父亲对他的失望可想而知!

方云希抬手搓脸,片刻后长吐一口气,拱拳躬身,直接对顾明月行下大礼:“云希以往十几年竟如浅薄妇人一般,多谢顾姑娘今日把我点醒,之前的冒犯,还请勿见怪。”

顾明月忙侧身躲开,不知道这人在刚才那一愣怔都想了些什么,不过他不坚持纠缠自己就好,因此笑道:“不是我点醒你,而是你本来就已经要醒了,我的话恰巧碰上而已,方公子心思灵通,日后的成就必不会低于方老爷。那,你继续去吃烧烤,我回去休息了。”

“姑娘请回”,方云希此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身上的阴沉完全消散,待看着那姑娘走进船舱,而一直跟在她身侧的那个男人停在舱门口捣鼓一个帐子样的东西,他这才返回到甲板上。

“回来了?”方云里一见这兄弟回来就笑道,“东西送出去没有?”

方云希听到这略带嘲笑意味的话,丝毫不似以前那般内心恨恨外表强装笑脸,他只是淡淡一笑:“没,顾姑娘对我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方云里怔了怔,他看兄弟一眼,只觉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但却又觉得这还是以前那个心眼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庶弟。

耸耸肩也不再多说。

方一清正说起年轻时和胡人做生意的事,这时停下拿起一串烤鱿鱼,对身旁的两个儿子道:“这些经验之谈,你们都好好听着,以后能少走不少弯路。”

方云里和方云希忙低头答是。

以往听得有些不耐烦的话,这时方云希听着却是满心豪情,父亲当年孤身一人都能创下这么大家业,而他还有父亲指导,还有这么多兄弟,虽然大家各有心思,但总有可用的,他一定也能创下一番家业的。

顾明月不知道甲板上的烧烤晚会何时散的,她回到房间就很快入睡了,再睁开眼时,已有蒙蒙的霞光透过舷窗照来。

正要起床,海豚们的叫声再次传来,顾明月长叹一声,她就知道她昨天放心地太早了。

“海蓝”,急忙穿衣来到甲板上,果然看见那条在海水里各种花式游的海豚,顾明月让欧阳端去厨舱找些饼屑大米来,这才对海豚道:“海蓝,你不能再跟着我们了,不然你真的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海蓝鸣叫起来,似乎在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顾明月无奈抚额,欧阳端把饼屑大米拿来,问道:“还洒到海里?”

顾明月点头,欧阳端扶着栏杆把一碗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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