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此一幕,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安慰,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着被子里的领导开口道。
“出去,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炎漠的声音带着隐忍,不难看出他在控制自己的怒火。
医生避免盛怒中的领导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小黄鱼,即刻退出了病房。
房间瞬间恢复了人去楼空的死寂。
炎漠轻轻的撩开被子一角,他满心以为房子里多余的人已经都走了,当他的眼珠子游离在屋子里时,才发现一双眼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样子,跟安装上了十万伏特强流电似的,电的他不要不要的。
许静静面色平静,好像并没有听见刚刚医生说的那些话,眼里也没有同情,她只是很认真的在观察床上的人,看着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的褶皱起来,最后成功把自己气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炎漠嘴角中风性的抽搐着,他道,“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我不走。”她顽强道。
炎漠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你不用同情我。”
“我没有。”
炎漠冷笑一声,“你也不用隐晦下你想要嘲笑我的心思,我知道这种事挺丢人的。”
“我不笑。”
炎漠紧了紧身下的被单,“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我安慰。”许静静往前踏了一步。
炎漠抗拒着任何人的靠近,他摇头拒绝着,“不用,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是静静。”许静静重复的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炎漠单手扶额,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缠烂打了?她看不出来我的尴尬?
我被医生宣布不能做一个成功的男人了,还是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我的面子里子都受到了侮辱,她就看不出来我的无地自容?
许静静站在病床边,组织了一番语言,她思忖着要不要说出来安慰安慰长官,可是长官看起来挺好的,毕竟长官的是大领导,不同凡人,当真是面对任何艰难险阻都能面不改色,她如果多说了什么会不会让他本来不介意却变成了介意?
不不不,她要冷静,她不能践踏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能享受天伦之乐本就是人生一大苦事,如果自己再火上浇油,长官会不会一时想不通从这十楼跳下去了?
炎漠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皱了皱眉,“能出去了吗?”
许静静往后退了一步。
炎漠清楚的捕捉到她的任何细微动作,再道,“你刚刚不是说安慰我?现在一声不吭就打算走了?”
许静静又往前踏了一步。
炎漠冷冷一哼,“不用你安慰,我很好,我是一个男人,不会矫情什么,你走吧。”
许静静听从指示的往后退。
炎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也不用装作很懂我的样子,就算我现在这种哔了狗的心情是很想让人安慰安慰,但我知道你的身份有些尴尬,你也不用强颜欢笑的陪着我。”
许静静犹豫着上前走了一步,“我留下。”
炎漠摆了摆手,“你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医生说这话就是给我的未来判了死刑,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了,你走吧,不要再靠近我,我不能让任何人对我有希望。”
许静静心里寻思着长官现在这种情况心里一定很难受,不能违背他的一点点指示,她要听从他的命令,尽量的让他心里舒坦,然后更好的放松自己。
炎漠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这女人昂首挺胸的敬礼之后潇潇洒洒的转身准备离开了。
准备离开了?
她竟然就这么连吭都不吭一声就走了?
刚刚是谁气势恢宏的说要安慰自己的?
她的安慰呢?
喂狗了吗?
炎漠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你不是说过要安慰我吗?”
许静静停了停脚步,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坐起身看似是想要挽留自己的领导,她点头,“我安慰。”
炎漠笑了笑,“你说吧,你想怎么安慰我?”
许静静心里计划着,凭着她的三寸不烂金舌,一定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让领导忘记那点不愉快的伤痛。
炎漠翘首以盼着她嘴里的话,见她暗戳戳的憋着一口气,随时随地都会一吐为快的气势,他屏息以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本是打算侃侃而谈的女人好像话匣子还没有完全打开,或者是自己耳鸣了刚刚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许静静憋得脸颊一阵通红,她要说了,她快说了,她一定说出来了。
“噗。”可能憋得太久,一声绵长的放屁声从床上传来。
炎漠哭笑不得的移开自己的眼珠子,他道,“我觉得需要调和调和什么。”
许静静身体站的笔直,她道,“您不会。”
炎漠侧耳倾听。
许静静再道,“断子绝孙。”
“……”
许静静往前踏了一大步,“为非作歹的人才会断子绝孙,您是英雄,理应有儿有女承欢膝下,您不要放弃自己,您会好起来的。”
炎漠听着她的话,她说的很快,几乎是不带喘气的。
许静静莞尔,“不要放弃自己。”
炎漠想了想,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许静静踏着正步,浑身僵硬的走过去,“您请说。”
炎漠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来再说。”
许静静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双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对方。
炎漠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