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满院围观的群众互相依偎,此情此景,纷纷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顾二白作势苦着脸,微微垂眸,抑制住想笑,又觉得自己不地道。
庆叔庆嫂扶起她往屋子里去,转身朝村民们挥手,“劳烦大家费心了,我家闺女回来了,大家安心回家吧。”
“好好过,一家子太苦了……”村民们均深情的洒泪嘱咐。
顾二白点点头,也乖乖抬起头,朝众人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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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楚楚可怜的伸出手,不想,刚挥了一下手,顾二白忽僵硬的顿住了。
一双乌黑发亮的瞳孔,蓦地映着立在铁门处伟岸英俊的身姿,越缩越紧。
场……主,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刚才不是,已经回自己家了吗?
不会……是已经听到了她编造的一系列……
顾二白毛骨悚然的想着,门前,男子深眸涌动,转身悄然消失在铁门外。
不……不是,你别走,刚才都是编的,场主?
“看你这孩子,衣服破的,脸脏的,头还受了伤,得是受了多大苦逃出来的吧。”庆嫂伸手抚着她额边乱糟糟的脏发,摸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心疼不已。
顾二白正悲痛着,又低头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破洞牛仔裤,心里思绪万千,半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受尽了千难万险啊!”
“傻孩子!”庆叔庆嫂二老抱着她,悲戚的哭成一团。
顾二白耳边充斥着情真意切的伤感,不禁有些傻眼了,“这回来了,不就好了吗?现在我这身上脏的很,肚子也饿得很。”
“对啊,她娘别顾着哭了,孩子都饿了。”
庆大叔擦干眼泪,连连走到院子里,将满岗晒热的水,挪到一旁玉米秸扎成的浴棚子里,向着她招手,“二白,你先来洗洗干净,差不多你娘就能把饭烧好了。”
顾二白转头,望着那露天的‘浴室’,额角微挑,面色微怔了一下,继而抿着唇强挤着笑,“好。”
庆嫂擦着眼泪,转身去里屋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这都是你以前的旧衣服,还没扔,你先将就着穿,过几天逢集,娘去集市上给你买两身新的。”
“没事,我不介意。”顾二白摆弄着玉米秸草门,头都没转,伸手大落的表示,待接过两件衣服,展开的时候,眼皮子登时跳了跳,微微舔了一下唇,问道,“娘,过几天逢集?”
……
顾二白领着一件嫩红色的翠花上衣、一件青绿色长纱裤,手拿一个舀水的葫芦瓢,肩上耷拉着一块方帕,神情悲痛、生无可恋的朝着玉米秸‘土豪版露天浴室’走去。
双眸失神的如同失恋小公举。
一声不吭的站在浴室里面半天,左右强迫症也犯了,便用褪下的脏衣服,将细缝都挡住了,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暮色渐沉,偶尔还有几只花蚊子绕转着嗡嗡的叫,顾二白上蹿下跳烦闷的驱赶着,舀了一瓢水,簌簌的舒爽的浇在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渐渐开始想着策划一个周密而完美的出逃策略。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叔、嫂!”正当她美美的想着如何出逃之时,铁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咚咚’作响的敲门声。
庆大叔闻声,放下手中的馒头列子,赶忙过去开门。
顾二白耳朵微动,隐约听着是个男人的声音,惊慌的眨了眨眼睛,连连叫道,“爹,爹!等会开门,我还在这里面洗澡呢!”
庆叔憨厚的笑道,“不碍事,是隔壁李家儿子—大祥子。”
“……”顾二白三下两下迅速的擦了擦身子,穿上了衣服。
“庆叔……我听说二白回来了。”门外,大祥子难为情的挠了挠头,目光期冀的往里面望。
顾二白支着耳朵听着,果然又是一个来观光的。
“对,正在洗澡呢,进来等吧,你庆嫂正在做饭,呆会留下来一起吃。”庆叔热络的招呼他进屋。
顾二白听着外面窸窣的声音,磨蹭的将自己剩下的脏衣服揉了揉,过了好一会才晃出去。
锅屋里,庆嫂正好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三人坐在四方桌上,气氛祥和的等着她就坐。
顾二白洗漱完毕,拿着毛巾擦了半干的头发后,才悠悠的走进主屋,站在门前时,礼貌性的朝他笑了一下。
不想,这一笑,桌边的三个人,却全全愣住了。
顾二白见他们神情有异,不禁转身望了一眼,空无一物。
又拿过旁边红花圆镜照了照脸,没什么东西啊,最后纳闷的顾二白微微奇怪的指着自己结巴道,“怎么了?”
“这是……二白姑娘?”桌边,人高马大的大祥,面色呆滞,目光通亮的微微惊讶站起了身,洪亮的语道里满是不确信的自我喃喃道。
顾二白愣了愣,不说是隔壁邻居儿子吗?而且刚才在门外也喊了她的名字,怎么不现在认识她?
“我的二白,如今出落的这么好看了,这皮子白的。”一旁,亲娘庆大嫂不敢置信的将桌上烛光递近些,好看个清楚。
以前的顾二白,虽然在庄园女子中也算有几分姿色,但无奈瘦的皮包骨头,加上精神不济,并无什么看头,其次,最明显的特质是皮肤暗沉,掩了太多气色。
可此时此刻的顾二白,皮肤白皙的像块通透宝玉似的,五官格外清丽动人,灵动的眸中神采奕奕,浓密的睫毛扑闪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