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高摇转着的女子,嗔笑着,嘟起小嘴,不满的戳着他的胸膛。
“你呀,现在休想现在讨好我,先前对人家还这么冷淡,还要赶人家回去,鲤儿听着心都要碎了。”
男子轻笑望着她,视线像是一刻都离不开似的,“谁让你整日和家里的姻亲纠缠,也不来见我,不会是喜欢上东海那个小白脸了吧。”
女子被他逗得咯咯开怀笑着,“胡说,那只是爹地一厢情愿,鲤儿整日整夜的思念场主,思念的辗转反侧,食难下咽呢。”
‘……妹妹听说,好像是因为那位东海女子的父亲,已经在东海给她从小定下了一门娃娃姻亲,因为家族的强烈反对,东海巅女伤了场主的心,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男子惊喜,“真是这样吗?”
“骗你做什么,你我同患难,共真情,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怎么会亲手将你拱手让人,你老实说……你同那个顾二白,到底是什么关系,晚宴上居然这么亲密,人家一直在阁楼上看着,一杯一杯的饮酒,就像醋一样难喝。”
“她啊,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
……
顾二白触到花茎下的手指猛颤,白皙的指背上,无意扎入了那细细密密的锐利玫瑰花刺,骤然尖锐的疼痛传来,明明只是指背,却像是十指连心,生生要把心贯穿了一般。
那指背沁出豆大般鲜红的血液,顾二白将哆嗦的手指缓缓的含在嘴里,紧颤的牙齿像是要把指节咬下来,冷意从四面八方阵阵袭来,无所不侵,好冷啊,冷的她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老夫人还要为难夫人吗?’
‘不过是假的,我可没那个闲心。’
‘她啊,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
……
不过是个假的,逢场作戏,不过是个假的,逢场作戏,不过是个假的,逢场作戏……
顾二白垂着头,三千青丝散落,遮住那极为痛苦的侧脸,脑子里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的碾夯过,震懵了的余声,一遍遍似魔音般不断重复。
那颤抖的唇瓣中本应晕染开来的血腥中,掺杂进几丝苦涩的咸,少女脸上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极有节奏的打下来,顺着冰凉的指尖流入口中,激的血脉冰凉。
她拼命的捂住嘴,生怕那激烈的牙齿战栗会打破这祥和的一幕。
男人轻柔的剐蹭着女子娇俏的鼻梁,轻哄着,“随我去见我娘好不好,她想儿媳妇都想要疯了,对你,她肯定很满意。”
女子微微扬脸,搂着他的脖子,眉眼处尽是风情,“能不能不去啊~不去,累了一夜了,让人休息一下好不好,人家身子弱,又不像你那么勇猛,折腾了一夜……”
“小懒猪~”
男子温声呢喃,俯身迷恋亲吻着她的脸颊。
……
‘清叔,那个郡主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白月光?’
‘就是初恋。’
‘我的白月光,都照到一头猪身上了。’
‘小懒猪~’
“呵呵……”
眼眶里的热泪顺势夺眶而出,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顾二白蓦地笑出了声。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他说的是她。
原来,她不过是比猪还蠢的傻子。
池中,女子热烈的回吻他,声音略略呻吟。
“我懒?那你去找那个顾二白啊,我看她啊,倒是投怀送抱,热情洋溢的很呐,也很愿意和你逢场作戏,你和她做戏做的也很开心,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真的爱她,爱她爱到不可自拔呢。”
男子冷笑,“不这样,她怎么能尝到被最亲的人抛弃的滋味呢?就是要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不把她捧到最高的位置,怎么摔得粉身碎骨?奶娘抚养她这么多年,说跟野男人走就跟野男人走,放荡不堪的不孝玩意,多看一眼,我都会觉得脏……”
“呵呵呵~你好坏~”
女子掩嘴,一串串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如无数把锋利的刀剑,直刺而来,薄薄纱罩下,上扬的嘴角,愈发抻出一丝极为得意的笑容。
顾二白捂着耳朵,她不信她不信……
这样恶毒薄情的话,不会是从清叔嘴中说出来的,他不会这样对自己。
他跟她说。
‘顾二白,你要敢离开我弄死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竟是这样。
被吮吸的惨白指尖,紧握在手心,她想逃跑,一时间,脚下却像被灌了铅般,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
‘夫人~’
‘小白,承认吧,你对我极度迷恋。’
‘如果你离开了,或是厌倦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不把她捧到最高的位置,怎么摔得粉身碎骨。”
顾二白死死的咬着毫无血色的唇,泪珠滚到松软的泥土,眼前氤氲的水汽,就像一块块从四面八方堵塞过来的黑布,堵住鼻眼,逼得她不能呼吸。
“啊……”
脚下失力,她整个人倒在花丛,玫瑰花刺透过薄薄的衣纱,细细密密的扎进背部,一根一根入肉,瞬间沁出血丝,晕染纱巾,痛感直击心脏,闷哼出声。
她从来不知道,玫瑰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