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讲到一半,梗住了,继而响亮的跪了下来。
“我给你下跪,我知错了,我顾二白就是个放荡的风尘女子,我以前做的所有事,都值得别人拿来唾骂,我求求你,求求你饶恕我吧,您可以张榜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指责我,诟病我,或者……我以后再也不敢抛弃亲人了,可以吗?”
可以不要再这样假装温柔,用最虚伪的面具来欺骗折磨了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一份真挚的感情对于女子的意义,他知不知道精心安排的那一幕,就像把她撕裂开来炙烤一般疼痛。
少女从他的掌心脱落,那张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上,尽是哀求。
她跪在他面前。
顾亦清的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不停地紧缩抽搐着,暗哑的嗓音像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顾二白抿唇,含着带笑的泪,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我们一刀两断吧。”
……
“别闹了,闹过了。”
顾亦清失笑,伸手欲扶起她。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咆哮出声。
顾亦清的手骤然顿在空中。
她没在跟他开玩笑,她就是……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他拱手送人。
她把他当什么?累赘?玩物?还是一件可以随手馈赠之物。
对,没错。
一直以来,她可从来没像你许过什么,你再奢求什么?
现在她只是厌恶了,不想陪你‘玩’了而已。
甚至哀求你放过她。
玩?
顾亦清的火眸里像被倾进了冰碴,幽不见底的眸底,渗着阵阵泠寒,面上坚毅的轮廓配合着狠戾的眼角,显得整个人的神情,恐怖的像个魔鬼。
“顾二白,你想离开我?”
江璃儿被他这一声冷兆冻得浑身哆嗦,她朝一旁退缩,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早该了,让你废这么多心。”
顾二白面色坦然,眼角透着一丝微嘲的笑靥。
像是在嘲弄他,恭喜他,她终于腻了。
腻的多看他一眼,胃里都忍不住要作呕。
“好,好。”
男人挺直了身子,连道两声好,侧身让出一条道。
顾二白冷笑着,面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她想,她可以安然的离去了。
以后,再也没有像傻子一样的顾二白。
撑着地,膝盖上剧烈的痛感传来,面上的泪止不住往下掉,脚步一个趔趄,她整个人朝一边倒去。
顾亦清一把钳固住了她,顾二白顺着他的胸膛往上看,却见他手里赫然多了把玄铁短刀,那一张俊逸的面庞此时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走啊?走之前把我的心剜走。”
顾二白拧眉。
多么荒唐的一句话。
“您的戏太过了吧?”
顾亦清抬手,短刀出鞘,直挺挺的朝胸口刺去。
“不要……”
床边,江璃儿面上血色尽失,神情大恸,失声尖叫。
顾二白呆住了,望着那顺着刀尖缓缓沁出的殷红血液,满脸的不可理喻。
哪里招来的血包,还是番茄酱?
这年头,演戏不带点道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逼真。
“还走吗?”
顾亦清握着那刀柄,额上青筋暴起,嘴角却笑的那么风轻云淡,淡的绝对让你想象不到,他狠起来能有多不是人。
“你……”
顾二白嘴角微动,纯然的鄙夷还未完全展露出来,顾亦清插在胸口的刀子,又朝里面扎了一寸。
这回他的唇开始发白。
顾二白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开始沁汗的额头。
“够了!”
双手拔出他的刀子,狠狠地扔到一边。
她没有他这么狠,为了演戏,演的这么投入,就算她明知道是假的,也不想……不想看到他脸上出现任何一丝痛苦的神色。
顾亦清闷哼一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目光柔软的着望她,“小白,不走了?”
含情脉脉的嗓音,怕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观众,也看不出来他是在演戏。
疯子,丧心病狂的疯子。
现在还纠缠着她干什么?她已经感受到摔得粉身碎骨的痛了,他为什么还要缠着她?
难道就要一直要这样下去?
他不是要报复她吗?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到底还要什么!
“你放我走。”
顾二白怕了,难道要她陷入其中到尸骨无存的地步。
双手猛地推拒着他,下一秒,被狠狠的按在怀里丝毫不得动弹,耳际,顾亦清寒的发怵的嗓音响起,“从我身边离开?小白,你死都要和我死在一起。”
顾二白浑身一个激灵,心里的恐惧如泉般用来。
慌乱的望着他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像一座大山,她毫不留情的下了口。
顾亦清眉间微皱,任她咬噬,贝齿穿透男人的皮层,新鲜的血液顺着齿缝,流溢满嘴。
“你松手!”
她绝望的唔声,这个人刀枪不入的,就是个十足的变态。
顾亦清搂着愈加紧了。
“唔……”
顾二白忽然痛哭了起来。
“小白?”
顾亦清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松开她。
麻蛋!顾二白暗骂这他,他把她背后的刺,又往里面挤进去了不少。
疼死了。
顾亦清担忧的掀起她的衣裳,只见那密密薄薄的血,铺满了后背白皙的皮肤,细细的刺眼,触目惊心。
顾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