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被宇文夜盯地浑身不舒服。
那种眼神,绝对是在洞察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
她索性也直视过去,目光大胆,毫不避讳。
关山月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晶莹剔透,瞳孔是极深的褐色,眼大而有神,典型的美人胚子。
宇文夜食指摸了摸鼻梁,他浅眯起细长的眸子,关山月杵在祁决侧旁,壁灯大半的光线被男人高大的身躯遮去,她被隐在一团阴影下,尽显娇俏。
宇文夜觉得有趣,“小娃娃,看出来了吗?决是邀你来这里约会的。”
“约会?”关山月微讶。
男人浅笑,宽厚的手掌落向祁决的左肩,好意提醒道:“哥们儿,你这么不懂女孩子,我都替你着急。想讨人家欢心呢,送花送钻不就得了,怎么会跑到这来?”
祁决闻言,俊颜当即黑了。
宇文夜哈哈大笑,上次军事演习,祁决略胜他一筹,这次,终于给他逮到机会好好取笑一把了,“大名鼎鼎的祁帅,风姿卓越,百战百胜,居然是个恋爱小白,哈哈哈!”
宇文夜的笑声实在恐怖!
关山月眼角余光偷瞄了眼祁决,他皱着眉头,坚硬的五官扳得十分紧,漆黑的瞳仁寒冰入骨,连她都感觉到了那股凉意,不经打了个寒颤。
祁决冷哼声,阴着脸折身往外走!
“被我说中了,生气了,哈哈哈!”宇文夜捧腹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关山月满脸黑线,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交友不慎吧?
回到特战总部的办公室,祁决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卷着浑身怒火给前山的张谦拨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只听某男一声厉喝,“张谦!”
“是,祁帅!”张谦笑盈盈地,完全没有察觉到上司的火气。
“你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某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吼,震耳欲聋,张谦听筒不敢贴近耳朵,隔着一定距离,“关小姐不喜欢?”
“给我去训练场罚500个深蹲!”
话落,祁决啪地砸上电话,他这会儿看什么都不顺眼,提起长腿,连黑皮办公椅都给一并踹翻!
张谦听着里头传来绵长的嘟嘟声,心惊肉跳的,这不是惹火烧身么?
为什么他非要多嘴,让祁帅和关小姐培养感情?
为什么他非要建议去军事重地约个会?
张谦懊悔不已,掌心一拍脑门儿!
哎……
关山月乘船回到陆地的时候,那辆吉普车已经停在河岸边等了许久,祁决不苟言笑的坐在驾驶室里。夏天的季节,天气变幻莫测,才一会儿功夫,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
关山月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坐入副座。
祁决发动引擎,车轮碾压过柏油路面往回走。
雨刮器时不时在挡风玻璃前端摇曳,关山月两手抓紧胸前的安全绳,一路的沉默之后,她有些按耐不住,“祁决。”
关山月盯着男人冰冷的侧颜,他削薄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没有给出回应,关山月敛过眼睫,“其实你不用做这些。”
祁决面部表情越发生硬,“我说过会对你好!”
闻言,关山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对人好的方式……”
“我会学!”
不等她说完,男人率先打断!
“……”
回程途中,雨势越下越大,瓢泼大雨砸到车窗,劈里啪啦尽数溅落,崎岖的山路泥泞不堪,吉普车行驶到半途,寸步难行。
下雨天车轮极易打滑,祁决不敢冒险,他找了块较宽的空地,将车子稳稳停下。
关山月忧心忡忡,“这雨会下多久?”
祁决指腹点了点方向盘,“不知道。”
“难道我们要被困在这里?”
“在山里呆久了容易山体滑坡,我停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
祁决阖起眉峰,车窗的雨势凶猛蜿蜒,他黑眸瞥向窗外,视线受阻,能见度不高,男人出神的望着某一处,紧抿的唇瓣菲薄如线,关山月正悬着一颗心,就听到驾驶室传来阵开门声。
她循声望去,祁决竟已迅速下了车。
关山月担惊受怕,“你去哪儿?”
她的嗓音被淹没在雨声里,车门呈半敞开趋势,冷风呼啸而过,不少雨水飘入驾驶室,关山月赶紧将车门带上。
她在副座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道挺拔的黑影回归视线,祁决拉开门,军装俨然湿透,他脱去外套,只露出内里一件军衬衫,衬衫紧贴胸膛,八块腹肌凹凸有致,身材被勾勒成极致。
“给你!”
男人伸手递来样东西,关山月细眼一看,他不知从哪儿采摘了一束野花,颜色各异,好几枝连花瓣都掉落不少。
关山月不明所以,“这是做什么?”
“拿着!”
祁决将那束花硬塞于她怀中,好些花瓣都被他这一动作给弄碎了,沾染到关山月身上,她哭笑不得。
他该不会是听了宇文夜那句‘送花送钻’的话吧?
况且,哪有人送花是这种态度的?
祁决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冷不丁问道,“喜欢吗?”
要知道他可是面无表情问的,口吻冷漠,不带任何柔情与温度,就好像是在完成某项艰巨的任务!
关山月捧着怀里的野花,宛如捧着个烫手山芋,“呃,喜,喜欢。”
她敢说不喜欢?
祁决挑了挑眉梢,“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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