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门卫将我带了进去,随着我一同前往的还有晶晶和牛子。我们拐过了几个弯儿,上了旋转楼梯,到了二楼,是一条宽敞而深邃的明亮走廊,地上铺着一层灰色的毯子,软绵绵的,赤脚走在上面很舒服。因为我的脚底板太脏了,就找了个空挡在毯子上擦了擦,万一留下两行脚印的话就不好看了。晶晶还是一如既往地呆傻,正常的时候不提她,闹出什么笑话的时候才会说一说,她见我在毯子上蹭了蹭脚底板,也学着我的动作蹭了蹭,不过她的动作很夸张,应该又是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游戏了,结果给领路的门卫看了去。
先说一下晶晶的夸张动作吧,要不然门卫也不会因此而想起粉红的生活习性,并像是回忆美好经历一般地向我们讲述了会儿。我就是一手扶着墙,踩着地毯,换着左右脚地向后蹬了蹬,就跟踩了狗屎在地上抹干净是一样的动作。但晶晶呢,那动作,跟摩托打不着火而气愤得要爆炸的人似的,当然也是扶着墙的,蹬脚的时候,因为后甩的幅度太大,身体几乎都给甩成水平的了,力度也不小,将整块儿地毯都拉扯出了一条长长的褶皱,正巧领路地就站在那皱起的地方,差点儿给拽得摔倒。
至于门卫的受难与发现晶晶动作表现的惊异神情,没有什么描述的必要,就是腿跟扎马步地叉开着,那是练过的人为了不使自己给吓到摔倒故意放低重心的有效做法,双手摊开着,耸着肩,嘴巴大张着,就差突然间地喊出来了。因为人们受到惊吓或是被惊异到发出的声音是因地方因人而已的,比如有喊我的妈呀,妈妈,括但不限于其他语言中的骂人的话,所以就不猜测了。
下面该说门卫对粉红习性的讲述了,如下:“这位丑陋的小姐让我想到了粉红闲下来时在走廊中做的运动了。她也和小姐您一样,会奋力地用后脚蹬地,而且还是好几下,要是脚后没有蹬出褶皱的话是不会前进的,然后鼻孔喷出气来,低下头像给人踹了一脚似地冲了出去。她会从走廊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再跑回来,如此重复好几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那样做。”
门卫说的那是牛生气发动攻击的表现,而且那是公牛才会做的动作,粉红是母牛,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来呢?因为色牛和粉红曾在一起过的事情,在我心中已经落实了,这也没什么好猜的,色牛是代步牛,尾巴有持续燃烧的火焰,能够使用后缸喷气来使速度得到一段时间地飞跃。色牛是说过的,它曾跟在一群母牛的屁股后跨越裂缝时,是自己的火焰点燃了母牛留下的气团才成功的,所以母牛也是能够使用后缸喷气的,最起码代步的母牛能够使用。那么粉红曾经也是代步牛吗?也拥有火焰尾巴?也能够使用后杠喷气吗?虽然这些问题放在这里是无关紧要的,但有一点能够肯定她是因为气愤才做出那种奔跑动作的,我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在某次气坏了喷出气来身体失控撞在墙上。
“粉红每隔一段时间大概是多长?”我问。
“说来也奇怪,这种动作与冲着天上唱歌总是连在一起发生的,不是唱歌先就是奔跑先,要取决于那天她的心情状态。”
门卫说过,粉红唱歌时肯定是开心的,因为色牛听到的声音像是少女们在进行某种欢乐事一样;走廊间奔跑肯定是生气的,也许是在发泄某种怨恨,毕竟没有到更宽敞的地方跑,而是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两件事总是连在一起发生的,那就说明她还要为此而转变两种心情,看似不合理,其实两者有一部分的关联。妄自猜测一下,可能是因为歌词引起了过去的美好回忆,但却无法回到过去而气愤,所以才会用无奈的奔跑来发泄;反过来的可能就是,因为知道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见到曾经的伴侣,对无法反抗的命运而感到无奈,用奔跑来发泄,冷静下来后更加得想念,才回去冲天歌唱的。如此想来的话,还真是一头深受思念之痛折磨的母牛啊。也许事实又并非如此,只是心情反复的一头母牛罢了,也许也许吧。只有见了变成美女的她才会知道如何。
应该是要见到粉红了,门卫的速度慢了下来,我又趁此想起了其他。
那惊鸿一瞥的动人身影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样子无非是宽额头,窄下巴,五官精致,身材婀娜有形罢了,就如同在现实中看到的性感女明星的海报一样,没有太大的描述必要,根据个人喜好想象一个吧,但不要太随意了,至少要挑出自己内心里排名最高的才能凑合。想象一下,你现在正走向那个自己心目中最喜欢的女人面前的情景,随着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响动,那个房间也许在走廊的尽头,还有一小段的时间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态,也许下一个房间就是是否会因为激动而使脚步变得急切呢?是否又会因为急切而清晰的脚步声使得心情更加紧张呢?
终于我们在一扇雕刻着复杂精妙花纹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门卫敲门,听到里面轻声咳了一声后,门卫推开门,站在门边,请我们进去。如果是你非常喜欢的美女,就是她的轻咳,你也会认为那是一种美妙的声音。此时我的心情也是如此,紧张又羞怯,见到一般的美女我不会这样,只有见到那些惊艳到让人连话都说不出口的人时,我才会有这样的心情。
门开了。那女人侧着身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微拄着头,透过窗边的小缝向外看着。窗帘很薄,但不透明,从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