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束九两步跳进去。她才不信谢君欢能找到她呢,他有那么厉害?
了尘把谢君欢引进来。
谢君欢着便衣,头发用绸带束着,依旧是从前在世子府惯有的打扮。很随意,但那一身的气度却更甚从前,今非昔比了。
他走进来,目光先落在明觉眼前的饭碗上,而后才去看她:“明觉大师,别来无恙。”
明觉对他摆手:“施主坐。”
谢君欢也不客气,如今他是皇帝了,更不需要对谁客气。
谢君欢嘴角噙着微微的笑:“大师,朕来普华寺进香,顺便来看看你。”
“承陛下情。”明觉虽是僧人,却不是不谙世故。谢君欢换了自称,他便也改了称呼。
明觉倒了杯茶,推过去给他:“陛下请用茶。”
谢君欢拿起杯子闻了闻,茶香味很浓郁。
他没有喝,而是放下,指着桌上的饭菜道:“大师的素斋看起来很不错。”
明觉笑而不语。
此时的束九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却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听到这里,她瞬间紧绷,坏了,她以前经常给谢君欢做饭,那家伙不会看出来吧?
应该没这么厉害吧。
她侥幸地想着,暗自祈祷。
外面,谢君欢和明觉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束九终于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发现。
明觉打开密室的门,她探头看了看,不见谢君欢影子,这才出来。
“多谢你了,明觉!”束九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先回房去了。”
她走出去,因为放松而哼起了歌儿,穿过一道垂拱门便愣住了。
谢君欢站在面前,两手背在身后,轻悠悠的风撩起他发带,飘飘晃晃的,在身后打着卷儿。
他身上是一件杏色的长袍,腰间革带坠着丝绦,也在风中翩然飞散。
束九愣了一会儿,直觉就是跑。
谢君欢一伸手就抓住了她。
“你想跑到哪里去?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了,你泡的茶,茶叶多,茶香浓,你做的饭菜,我吃过不知多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她有半分动弹的机会。
束九被谢君欢带回皇宫。
此时皇宫已经全部整修一新,格局有了些改动,大致的院落景致还是那些,看上去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懿云殿改成了风凌居,是按照从前谢君欢在世子府中的竹锦居改造的。
束九被丢在他的寝房中,好些人看守,谢君欢却不知去了哪里。
面前的宫人都是生面孔,无论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更甚者直接装聋做哑,不搭理她。
她想见谢君欢都不成,真是要快被逼疯了。
谢君欢此时依旧在流星阁面见大臣,习惯了在流星阁批阅奏折处理政事,渐渐的他反而不愿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将流星阁当做了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
说是处理政务,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大雍王超延续了前朝的富庶,谢君欢治国又有一套,朝中着实没什么事。
如今最要紧的不过就是捉拿在逃的献帝以及一干拥护献帝的旧臣,其中也包括陈劲。但对于陈劲谢君欢是想要重用的。
“陛下,陈劲找到了!”范弘禀报。
“哦,带来见朕!”谢君欢很高兴。
陈劲逃亡多时,不免有些狼狈,却依然不失那一份铮铮傲骨。
流星阁里,就谢君欢和陈劲两个人,其余人都退下了。
陈劲未跪,谢君欢也没有责他忤逆。
“你特意见朕有什么事?”谢君欢问。
陈劲抬头,轻轻地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而不是杀你?”
“凭你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出来,他们没那么快抓到你。至于杀朕,”谢君欢毫不在乎,“你若要杀朕也不会等到现在。何况你也不一定杀得了朕。”
谢君欢倒并不是狂妄,于武学一道他本来就是个高手。陈劲只是擅于用兵打仗,真要单打独斗不一定是谢君欢的对手。
陈劲看了他片刻,道:“我此来只是想求证一件事,献帝真的不是皇室血脉?”
谢君欢笑道:“当然,魏胜以及废太后已经承认了,他们还关押在刑部大牢,你要是不信自可以去问。”
陈劲不再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谢君欢起身,来到他身边:“朕知道你向来是忠心耿耿的。楚景彦不过是个假龙子,窃取的皇位,早就该下来了。而这个天下由朕来掌管,朕将让它更为富庶繁荣!”
他看着陈劲双眼,诚挚道:“来帮朕吧。无论是大昭还是大雍,又有什么区别,它都是你一心守护的江山。唯有你,才能震慑敌国,让那铁骑不敢来犯!来朕身边,和朕一起守护你曾经守护的子民!”
陈劲目光微闪,似乎是被他说动了。
谢君欢笑看着他,静静等待。
片刻后,他应道:“好,我答应你。但如果有一日我发现你说的做不到,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一样会推翻你。”
“绝对不会有那一天。”谢君欢非常自信。
“陈锦如还在后宫,你可以带她走,她若看上了谁,朕都能为她赐婚。”他又道。
“多谢了。”陈劲拱手道。
尝试和风凌殿的宫女交涉无果之后,束九就放弃了,坐在暖榻上,喝着热茶等着谢君欢。
谢君欢进门就看到她那安闲的模样。
他笑着走过去:“怎么,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