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渴吗?那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还想再休息会吗?”
“语芙,陪我说说话吧,别一直安静着不理我好吗?”
“语芙,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会对你好好的,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语芙…”
他一个人默默的念了好多。
唐语芙视线一瞬不瞬的一直看着手机视频,看着他紧紧的抱着手上的衣服,看着他一个人独自私语。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
监控时间很长。
封呈玺许是在沙发上坐着累了,又抱着那件衣服,在客厅内百般聊赖的走来走去。
随后,他走去倒了一杯水,转身的时候,正面对着镜头。
唐语芙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往日一双桃花眼,此时一片死寂,眼影下一层浓浓的黑眼圈十分明显,俊逸的脸庞消瘦了不少,下巴的胡子还没有刮,在看身上的衣服,那时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榕城的气温还是很冷的。
但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衬衫,衬衫的衣角没有收入裤子内,往日量好的衬衫,现在多出了很多的布料,好像穿着加大了两个码的衬衫般。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走路的时候,从背影看去,骨瘦如柴,仿若只剩下骨架在支撑在高大的身子。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颓废死寂的气息,完全没有往日的半点风采。
唐语芙从未见过一向最顾及形象的封呈玺,有这么一面。
封母轻轻的嗓音传来,“你走后,他暴瘦了二十斤。”
“你是不是感觉他的行为很奇怪?”
“往下看,我想你就能知道了。”
唐语芙牙齿轻轻的咬着下唇,没有说什么话。
视频内突然多出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封母,另一个,她也认识,那日医院碰到的陈主任。
两人朝封呈玺走过去,封母拉过封呈玺坐在客厅内。
她想夺过封呈玺手上抱着的衣服,却见封呈玺眼看眼睛一瞪就要跟她急。
封母只好作罢。
和陈主任说着给他检查吧。
陈主任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封呈玺的眼睛。
又问了他好多的问题。
至始至终,封呈玺都是满脸的不耐烦。
唐语芙将陈主任的问题都听在了耳朵内,那些问题,就好像在问一个醉酒的人般,想看看他是否清醒。
让她眼眶一涩的,是陈主任的一个问题触碰到了封呈玺的逆鳞,她说:你看清你手上抱着的是什么吗?
封呈玺:我手上抱着语芙你没看见吗?
陈主任:它就是一件衣服。
封呈玺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吼:她就是语芙,你别再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我,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唐语芙看着他的侧脸,因为发怒,脸色都紧绷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瞪着陈主任,双手又紧紧的搂住了怀中的衣服。就像喝醉的人,不肯从幻觉中醒过来,拼命的执着坚持自己的观点。
封母在旁边沉痛的嗓音传来,“短短半个月,我带他去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了。都说没办法治好他,这是心病,他若自己坚持不醒过来,旁人也别无他法。”
“你离开的头天,他独自一人躲在房间内大哭了一场,滴水未进。隔天又到处去找你,他找了四五天左右,空手而归。就将自己锁在了汇锦府内,我去找了两次,他都不肯开门。直到他爸踹开门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面对着一件衣服说话,无视我们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不对。”
“我本以为,我的儿子一辈子就要这样子在自己的幻想中度过了,好在,你回来了。语芙,我真的很感激,是你救了我的儿子,你让他又正常回来了。”
封母握着唐语芙的手有些颤抖,她的嗓音带着一丝哭腔。
唐语芙动了动唇瓣,却发现喉间好像被什么堵塞住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包厢内出来后。
唐语芙整个人还魂不守舍。
不知怎的。
她想到了昨日封呈玺在电梯内告诉她的,他说,他真的想过很多次去地下找她。
她当时只当是情话。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心口的疼痛令她有些窒息,她总以为,在她走后,封呈玺还是过的好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内的,坐在车上,她的视线望向正前方,没有开车。
在安静、没有杂音的车内待了许久后。
旁边的手机铃声唤回了她的精神。
她拿过手机看,是简折夭的。
放在耳边接听,轻声动唇,“夭夭…”
简折夭本想说她看到了她和封呈玺的新闻了,也看到封呈玺都做了些什么,但还没出声听到那头的声音有些无力,仿若抽丝剥茧般,褪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关心问,“语芙,你怎么了?”
唐语芙:“夭夭…你是不是知道,封呈玺,他得了病?”
简折夭:“…是。他告诉你的?”
唐语芙:“不是,他妈告诉我的。”
简折夭:“我本想告诉你的,但那会子你刚回来,对疯子冷却了情,我便没说。”
唐语芙:“你现在…把他的事情都告诉我把。”
简折夭:“好…你离开后,疯子他……。”
简折夭说了很多很多。
将那段时间,封呈玺的状态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唐语芙。
唐语芙听完后,一直沉默着。
简折夭把该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