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这样僵持,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怎么都是安言在被人欺负,于是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安喜猛地又朝着萧景狂吠。
而那端,萧景明显没有任何要松开安言的意思,安喜眼睛一尖,直接含着他的车钥匙就朝着一边奔去。
安言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凉了,快给它吓出心脏病了,立马挣开萧景的手指,朝着安喜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它停下。
可是狗狗并没有听它的话,最后,当着两人的面直接将车钥匙给扔进了游泳池里。
最后,安喜才转头看着两人的位置,见到安言安然无恙地站在一边,而萧景离的她有些远,狗子戒备地看了两眼萧景,邀功般地朝着安言走去,似乎在说自己将她从这男人手中解救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呢?
那也是秋天,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冷,但是是可以穿两件衣服的季节,因为她当时就穿的是毛衣——
在那个天气里,黄昏时刻,她潜下游泳池去找那枚被安喜扔进去的车钥匙。
冰冷的水温她很难忘记,安喜见她下水,自己也下去,但是这狗身体不好,加上太小了,不知道在外面被人欺负过,竟然不会游泳——
差点就溺水了,安言将安喜从水中抱起来,放在岸边,周围站在不少佣人,李妈也站在一旁,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帮她,只因萧景在生气。
不过李妈还是递了毛巾给她,安言将安喜放在毛巾上,安抚了几句,自己又咬牙朝泳池深处潜去。
与此同时,二楼某处阳台,男人静默地站着,身材修长挺拔,盯着楼下的状况眼中似乎燃着幽幽蓝色的火焰,能够将人灼烧成灰烬。
无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
那天,安言折腾了好久才摸到车钥匙,上岸的时候佣人赶紧将毛巾给她递过来,但是脸上确实如释重负的表情,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还蹲下摸着安喜的脑袋。
任由它伸出刺刺的舌头舔着她的手心。
那时候活的小心翼翼的她,那个时候自己凭着一腔热情做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但是恍然回神,早就物是人非了。
她一颗心从心动,到悸动,再到如今的死水微澜,其实仔细算算,好像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不过三年五载。
此刻,男人看着她眼中嘲弄讥讽的神情,心凉了凉,还是坚定地握着她的手指,慢慢开口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人慢慢侧头望着他俊挺硬朗,充满了女性诱惑力的五官,淡淡地移开了视线,轻描淡写地说,“现在看到你我就不是很舒服。”
男人刻意忽略了她口中的话,带着她往前走,“那不舒服也先忍着,我带你去看看它。”
安言倏然甩开他的手指,整个人有些冷漠,看着曾经架着秋千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花圃,冷淡地说道,“我不跟杀死它的刽子手一起去看它。”
可是她的拒绝跟抗拒很明显没有任何的用处,直到站在这颗树下,安言心里又牵扯出丝丝缕缕的痛处,但她只是静默地站着。
耳边响起男人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嗓音,“安言,三年前,你离开我一个月,三十天,七百二十个小时,四万三千两百分钟。那天,我拿着铲子将它的尸体刨了出来——”
他的声音平静的不能更加平静,可是安言却攥紧了手指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他毫无波澜的眼中看到许多的残暴因子。
女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情绪很是压抑,隐隐到了临界点。
萧景侧头温淡地望着她,嘴边还挂着笑容,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接下来的话,“叶疏说你走的那天应该下着大雪,那是温城的第一场雪,因为那天你独独给他打了电话,”
“你跟他告别……”顿了顿,男人菲薄料峭的唇当着她的面缓缓勾起,垂在身侧手指慢慢深处来握住她的,笑了一声,“从那天起,温城的大雪几乎没有停过,那年的雪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是一直到下的很大。”
“你走了一个月后,我来到了这里,当时萧山别墅只剩下这一棵银杏,我想不通你为何独独要留下这一棵树,但是想起之前我在卧室地毯上看到的暗色血迹我明白了。”
男人嘴角的弧度依旧没有变过,那笑,如果抛开他的话,那笑容竟然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继续道,“我折回别墅拿了铲子,将大雪铲开,挖开了这个地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他将问题抛给安言,安言浑身都在发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目光中一片灰败,似乎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的下唇几乎已经快被牙齿咬破,萧景抬手,动作温柔但是力道强硬,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将她的下唇解放出来。
继而出声,“安言,我看到了那条狗已经快腐烂干净的尸体,但是因为大雪,地下全部变成了冻土,所以它的尸体还没有完全烂完,成了我看到的模样,甚至五官都还在……”
男人闭了闭眸,稍微回忆了一下,顿时,心里传来剧痛。
但还是坚持看着她满面的震惊跟绝望,甚至扯唇笑了笑,“那你知道我接下来做了什么吗?”
安言此刻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冰窖里,有人从外面锁上了门,将她关在里面。
她出不去,也没有人来救她,她趴在门上朝外面嘶喊很久,也没有人来,她就快要被冻死了。
难怪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