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傅朝阳快要被那股突如其来的空寂感给淹没了,暗蓝色的天幕下,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安言他们的车子现在早就消失不见了。
傅朝阳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这样想着,心酸的泪水不禁慢慢滚落眼眶,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心里就更加委屈了,凭什么安言跟着她一起回来的,人家男朋友那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她身上,从上飞机开始,那眼神跟双手就没有离开过安言,凭什么她连个来接的人都没有。
自己的大哥还要问问自己想不想回去,要不想回去的话,有朝一日作死了,那就永远别回去了,死了算了。
而郑夕拾呢?
到现在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想至此,傅朝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哇——”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没个人管她。
安言是直接被萧景带走了的,去了他们今天晚上要下榻的酒店,然后明天等霍景衍风风光光地来接驾。
因为两家翻山越海地谈起了合作,安森集团是霍景衍的上家。
傅朝阳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准备休息一会儿继续哭,耳边只有空荡荡的风声,寂寂地响彻在耳边,大晚上的,气温也不高。
傅朝阳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浑身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傅朝阳——”
身后蓦地传来了一道被风声吹的有些模糊的嗓音,傅朝阳身子一震,从臂弯当中抬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她又埋下脑袋,然后继续哭。
直到真的听到有脚步声在自己周围响起,她才将信将疑地抬头,眼前有一道阴影骤然落下,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给覆盖了。
远处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极长,看起来到也挺和谐的。
傅朝阳的哭声止住了,但是人也呆了,静静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郑夕拾跟着也就蹲下了,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倨傲的嘴角勾了勾,“傅朝阳,你本事还挺大的啊,有本事自己跑出去怎么没本事自己回来啊?”
傅朝阳本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屈了,自己吃亏也吃够了,受气也受够了,郑夕拾一出现又不停地奚落她。
她甩甩脸,垂眸的瞬间又有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颗颗泪水晶莹。
郑夕拾眉梢掠过淡淡的讽意,视线默不作声地放在她身上,带着赤裸裸的打量——
傅朝阳是明显可见的瘦了不少,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她本来就很小的脸蛋此刻更加的尖细了,而郑夕拾因为离她很紧,似乎还闻到了她身上灰尘的味道。
他有些嫌弃地扯了扯唇角,咳了咳,“你还委屈了?嗯?傅朝阳。”
傅朝阳仍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过后,她低低的嗓音才慢慢传来。
“难道不应该委屈吗?是你欺负我在先,要是你能稍微对我好一点儿,我至于这样吗?我在那边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浑身又累又饿又痛,这些难道是我的错吗?”
四周除了风声,基本上听不到其它的什么声响。
郑夕拾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辨,不过那个语气却是听得到的轻嘲,“那边的天气,你需要穿的暖?再说,傅朝阳,是你自己要上赶着去那种地方的,什么苦什么罪不都是你自己找来受的?现在吃亏了知道跟我数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你应该庆幸,要不是你求救成功了,你就是在外面变成一堆白骨都没人知道。”
“你……郑夕拾,你要不要说的这么赤裸裸,是我错了,我就应该死在外面, 反正我就算变成了一堆白骨你照样可以过你灯红酒绿,酒池肉林的生活,那你今天来干嘛?你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许是懒得听傅朝阳继续聒噪,郑夕拾直接起身而后俯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冷声说,“傅朝花,你给我闭嘴!”
傅朝阳不停地在他怀中挣扎,一边用手指去抓他的衣服,“我不叫傅朝花,郑夕拾,你就是有病!”
“是是是,我是有病,你亲大哥都不管你的死活我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傅朝阳,你平常给我少折腾这些, 你年纪也不小了,少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傅朝阳终是在他怀中安静了一会儿,眉头却拧的紧紧的,“安言姐比我年纪更大,那她也折腾来着?”
郑夕拾的脚步突然就停住了,空旷的场地,夜风不住地吹,将他的短发吹得凌乱狂野,带着一股张扬的气场,“她折腾了有男人疼,你有吗?”
“……”
扎心了。
她在郑夕拾怀中蹭了蹭,傅朝阳将他抱紧了些,随即说,“你不能疼疼我吗?郑夕拾,我今天看到安言姐跟姐夫两个人感觉感情很好的样子,明明她说,他们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郑夕拾刚刚抱着她继续保持着刚才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骤然间就听到傅朝阳这样说,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有些放空。
随后带着自嘲地轻笑,“你信不信,就算他们一辈子不见面,下辈子再相见也会是这么种情况。”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感情有这么好吗?要是真的这么好,为什么安言姐还要到处跑,她跟我说,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