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抓了抓被自己睡的凌乱的长发,打了一个呵欠,“哦,那我就只好不坐你的车了。”
说罢,她就迈步朝楼下走去。
男人面色阴沉地盯着她,几步跟上她,直到她被男人抱了起来,那宽大的拖鞋顺势就掉到了地板上。
安言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低叫,“你是想吓死我么?”
男人的侧颜下颌线崩的很紧,她忍不住嘲讽他刚才的行为,“你看不惯我穿叶疏的鞋子,不想它脏了你车,那我昨天一整晚都睡在他的床上,身上还穿着他的人的衣服,并且我还在叶疏的别墅待了挺长的时间,这些你怎么不计较?”
“哦,还有,我还穿着这身衣服呢,你是不是要像脱鞋子一样现在就给我扒下来?”
萧景听着她左一个叶疏右一个叶疏,心里一阵烦躁,好不容缓和了一点的情绪好像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抱着她往门口走,一边低头睨了她一眼,“你继续说,真要我把你扔在外面,自己走回去?”
安言还没开口,就被他瞪了回去,“别想着还待在这里,叶疏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儿。”
呵。
这话她就听不懂了,有种贼喊捉贼的意思。
“其实平心而论,我觉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真的没有必要这样说人家。”
有别墅里的佣人战战兢兢地,飞快地佝偻着腰过来给他们开门,安言甜甜地道谢,萧景冷哼了一声。
“我从来没标榜自己是个好人,我自是让你认清楚那男人不是好人这个事实。”
外面的空气有些凉,安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男人察觉到了,自觉地加快脚步。
安言一边打量自己住了大半个月的别墅,一边忍不住反驳的他的话,“你口中的不是好人的男人在几个月前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他,你兴许就解放了呢,就能和宋子初双宿双飞了。”
萧景听了她的话,俊美拧的很紧,“我不会和她双宿双飞,你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
搂着他脖子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连喜悦都没有,只淡淡地说,“嗯,的确不会,毕竟你们又飞不起来。”
乔特助远远地就见到自家老板抱了安言过来,老早地就将后座的车门打开了。
他差不多是同时和萧景出发来这里的,然后自然也是和门卫纠缠了许久,各种威逼利诱进来的。
萧景将安阳放到后座,自己绕到另外一边坐进去,乔洛在驾驶位开车,出别墅的时候,萧景还是嘱咐了一句,“开慢点儿。”
乔洛看了后视镜里闭着眼睛安静休息的女人,应了一声。
上了车之后,萧景就将毛毯裹着原本待在她怀中的女人,当然,裹完了她自然还是待在他怀中,安言不太舒服,挣扎,“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
萧景不为所动。
女人一脸嫌弃,面无表情,“你身上太硬了,而且,你身上臭——”
臭死了还没说完,那只大手就狠狠地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中按去,一边警告,“安言,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所以你现在乖点儿。”
她在他怀中闷闷出声,“我求你找我的么?”
话音刚落,安言明显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头顶响起他低沉沙哑透了的嗓音,“你没求,这次是我自己犯贱,所以你安分点儿,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
呵呵。
安言觉得,她最近在心里说呵呵的频率比以前多了很多了。
原本在前座安静开车的乔洛,没忍住偏头插了一句嘴,话是对着安言说的,“太太,萧总找了您一晚上了,昨晚这么大的雨,我们几乎都要将整个温城给翻过来了。”
安言心里闪过一丝意外,心跳好像都慢了几拍,她抬头看着男人已经长出了胡茬的下颌,轻声问,“乔特助说的是真的?”
萧景冷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可以当做是假的。”
安言冷哼,偏头对乔洛说,“乔特助你那话太夸张了,一个晚上你们是怎么将整个温城给翻过来的?”
“……”乔洛默。
半晌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萧总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安言也没有料到,后来的后来,她洗净满身铅华回来,见到整个温城街道金黄的银杏,每每耳边总会传来这样的对话,“听说这可是某个有钱人为了挽回他太太,花了天价,一夜之间将这座城市打造成了他太太喜欢的模样。”
“这么罗曼蒂克?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有人说他太太已经死了。”
“啊——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安言心里还是小小地高兴了一下,不过真的只有一下,因为和当初她的心境比起来,她现在真的要平静太多了。
安言真的就把昨天她跟着叶疏一起去他别墅躲雨的事情看得极其平常,就好像是和朋友一起出去逛了一个街一样。
况且,萧景除了在叶疏那里发了一下脾气以外,但也不是针对,其它的他看起来很平静。
一进别墅,萧景就朝楼上去了,叫她喝杯热牛奶吃点儿东西再上来补觉。
李妈见到安言回来了,因为平时这位太太性子挺好,而两人关系还不错,安言又给她买了礼物,所以赶紧拉着她的手说,“太太,谢天谢地,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安言将手中的毛毯递给佣人,拧眉不解,“李妈,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