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夫人又摆好了姿势,把怀里的白猫道具换成了泰哥儿时,柳妆也提起了画笔,正要开始画第二幅画。这时,有个丫鬟从门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凑在庞嬷嬷的耳边耳语了一会儿,然后庞嬷嬷脸色变阴沉了,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柳妆一边慢慢地移动画笔,一边注意着庞嬷嬷,猜想着:应该是石嬷嬷开始动手了!
事情正如她所愿,她心中欢喜,忍不住笑着吹起了口哨。
柳仪惊讶地看向她,吓一跳,纤柔的手悄悄地扯了一下柳妆的衣角,提醒她注意场合。
柳妆立马回过神来,收敛了笑意,不好意思地对太夫人眨眨眼,道:“祖母,我可以一边哼歌儿,一边画画吗?”
“喔?”太夫人好奇地道:“为什么?”
柳妆扬起嘴角,甜笑道:“祖母,哼着歌儿的时候,心情更好啊,画画会觉得更轻松,也会更有灵感的!”
“喔!”太夫人没有反感,微笑道:“听你哼着小曲,我也觉得轻松了!昨天听仪儿说,你要帮她画满一本小册子,我也照这样来吧!”
柳妆莞尔道:“没问题!我愿意每天帮祖母画画!”
嘴甜的话语立马引来了太夫人更喜悦的笑容,眼神越来越柔和了。
柳仪注视着柳妆,眼睛里流露着冰雪融化的微笑,眼神的意思既有惊喜,又有赞赏,觉得柳妆挺机灵的。和柳妆在一起,她感觉心情很阳光。
于是,柳妆一边愉快地哼着歌儿,一边画画,其实是一心三用,因为她正在等待庞嬷嬷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庞嬷嬷才回来,脸色有点黑!
柳妆顿时迫不及待了,迅速地刷刷几笔,收了尾,这已经是第三幅完成的画了。“祖母,又好了!”
太夫人翘首以盼,迫不及待地招一招手,示意丫鬟快点把画儿拿过来欣赏。“桃花,拿来!”
看了之后,太夫人翘起嘴角,眼神又陶醉在画里了。
柳仪捏一下柳妆的手,眼神喜悦,鼓励道:“真不错!”
柳妆绽放灿烂的笑脸,道:“二姐姐是我的福星!”
梨花给柳仪和柳妆端来切好的水果碗,柳仪眯着眼睛笑,享受着此刻愉快的时光。柳妆一边吃,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庞嬷嬷。
庞嬷嬷的脸上正浮现犹豫的表情,眉间有稍显凝重而复杂的思索。这会子是画画的休息时间,恰好是向太夫人禀报消息的好时候,但是这个消息却不是愉快的消息,难免要打扰太夫人的好心情。
在庞嬷嬷的眼里,此时的太夫人仿佛回到了十五岁,那是太夫人及笄那一天,穿着最华贵的七彩衣裳,对着镜子翘起嘴角,一边欣赏,一边陶醉,虽然时光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那时的神态和此时的神态却相似。正因为如此,所以庞嬷嬷的心情才更加纠结了,不忍心打扰太夫人。可是,庞嬷嬷偏偏又觉得刚才知道的事情不是小事,有点严重!
为了给庞嬷嬷争取更多的时间,柳妆故意吃得很慢,庞嬷嬷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可是柳妆碗里的水果才吃了不到一半。
终于,庞嬷嬷鼓起勇气朝太夫人走了过去,柳妆立马精神抖擞,眼睛放光,就像一只狐狸看见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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