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处……
此时正在赶路的宫景曜,却忽然偶感不适的打了个喷嚏,他放下手里的书,抬手用手帕擦了擦,没有鼻涕,不是风寒,那便是有人背后在骂他了?
车外的龙远忽闻他家主子喷嚏声,他不由得偏头担忧道:“主子,您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到前面城镇休息一下,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继续赶路,天黑之前赶到泾阳。”宫景曜把手里的白色帕子放在小桌上,声音淡淡道。
他只是被人背地里咒骂的打喷嚏,而那个骂他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龙远只担忧的看了车帘一眼,便挥鞭催马继续前行赶路了。
而离开了咸阳城的肖云滟,此时正骑着一头小毛驴晃悠在大道之上,褐色的粗布衣裳,一双黑色的布鞋,上身还套着一件东北大汉的羊皮大袄,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惬意悠然的哼着小调儿。
冬日同样赶路的人不少,可也没谁会多看她两眼。
只因,她此时的打扮,就是个吊儿郎当的穷小子,脸上不知摸了什么东西,竟然显得粗糙而干黄,像个饿了多年的饥民。
至于她的那件名贵狐皮斗篷?她怕招贼,只能放在包袱里,垫屁股底下了。
还别说,这狐皮坐垫真软的舒服啊!
宫景曜要是知道他的上等白狐皮斗篷,竟然被人拿来当马鞍用,他一定会被气的吐一口老血。
而肖云滟骑着的小毛驴,自然是比不了宫景曜的豪华大马车,她这一天不紧不慢晃悠悠的,也就走了二十里地。
当太阳西下,天色渐暗,她便看到一个村落,决定去村子里借宿了一宿,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而她借宿的这家人是在村口居住的,人都还不错,很是是热情好客,不止给她腾出一间房,还管她吃饭,晚上更是还为她准备了洗脚水,这服务简直可比缘来客栈了。
可她这缺少教训的傻姑娘,初来古代不识人,愣是被这一家人的忠厚老实面貌给骗了。
等她次日头痛欲裂的醒来后,起床出了门,便发现那家人早不见人影儿了。
而她包袱里的五百两银子,还有那件狐皮斗篷,自然也是不见了踪影。
不过那家人还没有太缺德,至少她的驴还在,而她身上当镯子的那十两银子也还在,总不至于让她一路上饿肚子就是了。
唉!这一回,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以后,她可要长点心眼了,什么古人诚不欺我,全都是骗人的。
她以后,再也不会把古人想的那么忠厚老实了。
而那坑了肖云滟的一家子人,在拿着五百两银子后,还不知足,更是打起了那件狐皮斗篷的主意。
之后,他们一家子抛弃了自己的家,拿着皮斗篷去了附近城镇。找到了一家不小的当铺,便想着把这狐皮斗篷给当了换更多的钱,这样他们一家人就可以搬到镇上来住了。
这家阳京当铺的老板在看过这件斗篷后,在斗篷内侧一处,果然看到一个“景”字,这可是他家主子的斗篷,怎么会到了这些人的手里?那之前主子交代说的那位姑娘呢?不会被他们给劫财后杀害了吧?
这家人本来被当铺老板盯着看,看的心里挺毛毛的。不过还好,最后他们还是拿到了钱,这斗篷果然很值钱,当了一千两银子呢,他们一家子可是发财了。
拿了银钱便兴高采烈离开当铺的一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而宫景曜也一早就猜到了,那小女子在走投无路之时,定然会把他那件价值不菲的狐皮斗篷给当了解困。
故此,他便提前让龙远通知各地的阳京当铺,凡是接到一名女子当属于他的斗篷……不用多问,把钱给她,将斗篷收回来便是。
而这家阳京当铺的老板,当瞧见当斗篷的是一家三口,而不是那位姑娘时,他便是心里咯噔一下,想着那位姑娘该不会是遇害了吧?
毕竟,那家人瞧着贼眉鼠眼的,可不像什么良善之辈。
而他更是和龙远一样的聪明,也以为他家主子之所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就是对那姑娘有点小心思的。
故此,他就让人随上去,找个机会把那家人给他绑回来,他可要好好拷问他们一番,问问他们到底把那位姑娘给怎么了。
而那家人被人在小巷子打晕后,醒来便见到他们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还被绑在了木架子上。
那当铺老板也是个狠角色,不审之前先打一顿,而后才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闲逸的品茗,淡淡的问:“斗篷哪儿来的?说实话,不要妄图隐瞒什么,这斗篷的来历,我可比你们清楚。”
那一家子全都目露惊恐的看着那名青山儒雅的男子,他们如何也没想到,自家人就一时动邪念算计了一个穷小子,也会招来这样一场厄运。
阳京当铺的老板修指端一只青釉茶杯,抬眸嘴角勾笑的看着那一家人,启唇淡淡道:“不说吗?那便继续吧。”
又一番严刑拷打后,那家的儿子终于撑不住了。
他大喘着气,连声求饶道:“这位大爷,小人知错了,是我们全家不对,不该用醉花熏晕……咳咳!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没对那位小公子怎样,只是迷晕了他罢了。”
“迷晕了她?”阳京当铺的老板闻言便是一挑眉,想着那姑娘可能是为了方便赶路,才女扮男装的吧?
也幸好哪位姑娘是女扮男装的,否则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