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对于这个一步步逼得她步步后退的男人,她手扶着楼梯扶手,在退了三步后,她站住脚抬头挺胸,秀眉不悦的皱起道:“这位公子,歉我已经道了。”
换言之,我都道歉了,你再得理不饶人,可就有失君子风度了。
宫景曜抬脚又踏上一阶梯,手握折扇自她身边走上楼,丝毫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好似他们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肖云滟对于这个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她开始是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她拽了他的华美斗篷。
宫景曜走着走着,忽然肩上一轻,他转头就看到,他的斗篷,竟然到了她的手里。
肖云滟明显感觉到对方深深的不悦,可这妖孽却还在勾人的笑,笑得她没有心如鹿撞,而是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脊背有点凉嗖嗖的汗毛直竖。
这是危险的预兆,她有点想逃跑。
宫景曜缓缓转身过去,合扇敲在楼梯扶手上,另一只手握住一节楼梯扶手,把她圈在楼梯于他之间,完全控制她的自由,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凤眸幽幽的看着她变化很精彩的表情,连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他都没有遗漏掉。
肖云滟是猛然把斗篷丢向他,主要想用斗篷盖住他的头,遮掩去他的视线,她也好给他一脚,挣脱开他这般暧昧的钳制。
可这个妖孽是能看穿人心吗?竟然反击回给她,害她被一斗篷罩住了脑袋,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楼去。
宫景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行好的拉她一把,却不料人撞入了他的怀里,一时间,他愣怔住了。
龙远对于他家口是心非的主子,总爱有意无意占人家姑娘便宜的事,他……他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可龙远能装作看不见,投宿悦和客栈的其他人,却各个睁大眼看的清楚。
光天化日之下,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一个麻布粗衣的清秀少年,在众人面前相互调戏?
咳咳,其实是彼此调情,他们都明白的。
肖云滟抬手扯下了蒙住她头都香斗篷,抬头盯着宫景曜看一会儿,便是眯眸坏坏一笑道:“我真是严重怀疑你的性别,大哥……哦不!大姐,你这女扮男装啊,还是很成功的。”
刚才被闷在斗篷之下,她可深深体会了一下,这斗篷真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香薰过的?
宫景曜对于她的毒舌,他似乎稍微有点习惯了,反正她从来都是这般不知好歹的。
肖云滟握紧着手里的斗篷扯下来,先是怒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而后……忽然眨眼一笑问道:“你这件斗篷又值多少钱?”
宫景曜闻言可是一怔,遂看着她,勾唇深意笑说:“这件斗篷的做工且不说,只说这金丝琥珀锦与黑狐毛,这可就价值不菲了。这上面缀着的两枚流苏玉坠,更是用上等佳品的羊脂美玉,由当今最有名的雕刻师柳相如,亲手雕琢而成,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肖云滟眼底闪过一抹光亮,拽住那件斗篷就不撒手了,盯着他的俊脸一个劲儿的瞧,好奇的问道:“那这个……能买五千两吗?”
宫景曜闻言又是一愣,她真是让他惊奇啊,上回当他斗篷的事,他还没和她算账,这回她居然又打上他新斗篷的主意了?
肖云滟就想知道这人多败家子而已,她可没有总抢别人东西卖钱的恶习。
哼!不给说拉到,她还不听了。
宫景曜怀抱着被她塞入怀里的斗篷,扭头看着她忽然转身上楼去,他……他真不想再见到她了。
龙远总算交了住宿费,拿着房牌也噔噔上了楼,来到他家主子身后,低声唤了声:“主子?”
宫景曜被龙远这一声唤回了神,转头看了龙远一眼,便抱着斗篷上了二楼,心里还在想,幸好他逃婚了,否则纳这样一位皇妃,他准会提前二十年早早驾崩。
龙远拿着房牌开走几步在前带路,没一会儿,便找到了他们的房间,把房牌挂好后,他是伸手推开了门,可他家主子……天下奇缘都是这般巧妙,隔壁住的竟然就是哪位肖大小姐,真乃躲不掉的孽缘。
肖云滟也就是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了某个讨厌的人,和她做了隔壁邻居。唉!真是倒霉啊!
宫景曜明显的看清楚了她眼底表露出的嫌弃,他心里气闷的抬脚进了房间,她嫌弃他,他也嫌弃她,彼此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最好。
龙远对于这二位如孩子斗气的冤家,他也只是抬手摸了下鼻子,低头偷笑一下,心想他家主子果然对人家肖大小姐有意思。
否则,他家主子这样事忙的贵人,那会平白的与一个小女子置这闲气啊?
嗯,他的决定很对,一定要想方设法撮合肖大小姐与他家主子,这样一来,他家主子才能不药而愈。
宫景曜进了房间,坐在矮脚大方凳上,怀里还抱着那件斗篷,转头一直盯着龙远阴测测的看,他绝不相信他会如此倒霉,每到一处,都会那么巧合的遇上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龙远被宫景曜看的很心虚忐忑,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低头小声问:“主子,属下去下楼为您安排膳食?”
“嗯,去吧。”宫景曜淡淡的收回目光,龙远什么心思,他这当主子的又岂会不知?
可当年他母妃之事……罢了,有些伤心事,不该再去回忆,那只会让他感到更心痛罢了。
龙远低头行礼退下,他跟随他家主子十二年了,打小便被当陪读送进宫里,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