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的梦里很祥和,没有追杀血腥,有的只是和煦春风,百花盛放蝶双飞。
宫景曜去而复返,在洞口外,他望着她伏在另一个男人膝头,睡的那样安然无忧。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暗自握拳,他便也是不由得紧握手中剑,心里如打鼓,多怕他家主子一个冲动,就进去杀人啊。
阿良只抬眸看向洞外,与宫景曜隔空以眼神交流,他很坦然淡定,可对方却满眼的杀气。
宫景曜看了阿良一眼,便转身拂袖离去了。
龙远在后随上去,都不知道他家主子这回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阿良眉心轻蹙一下,也很是不明白,对方纠缠着肖云滟,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一直对她纠缠不放的吗?
肖云滟睡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显然睡的很是安心快乐。
可刚才,这里却真的差点发生一场血案。
宫景曜是控制再控制,才控制住自己没去杀了阿良。他从不是冲动易怒之人,可只要遇上那女人的事,他就淡定不了。
龙远跟在宫景曜身后,他觉得老话说得对,所有步入情爱中的男女,都会变成笨蛋的。
他家主子,如今就是例子,冲动易怒,就差快毫无理智可言了。
宫景曜是在大冬天的夜里,在树林里练了一晚上的剑,树林的那一片树木,全被剑气刻了一身伤。
龙远站在很远的地方,手里拿着空空的剑鞘,心里很是担忧他家主子。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家主子都没再手握兵器过了。
宫景曜练了一晚上的剑,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他才收剑长舒一口气,手腕轻转,便把剑还给了龙远。
龙远以剑鞘接剑回鞘后,才举步走了过去,拱手低头道:“主子,帝都又来信了。”
“嗯?”宫景曜只看了龙远手里的纸卷一眼,便转身向着树林西方走去,那里有处寒潭,他去洗个澡,刚好静静心。
龙远在跟随着,边走边禀道:“皇上除了追捕肖大小姐以外,也不曾有过别的动静。倒是孙太后,她已派人在暗中找寻您的踪影。还有便是……那代嫁的肖二小姐,竟然爬上了龙床,被封为了婉仪。”
“婉仪?她倒是本事,竟能从欺君罔上的罪女,一跃成了九嫔之一。”宫景曜步履悠然的走在树林间,向着拿出飞瀑寒潭走去。
龙远低头默默的跟在后头,他也觉得那个肖云裳很厉害,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竟然能让宫明羽不止不计较她欺君罔上的大罪,还能这般宠爱她,封她为了婉仪,也复了她父亲的官位。
虽然如今靖西候府是被查封了,他们一家人是住不上了,可她这一得宠,宫明羽倒是赏赐了他父亲一座新的府邸。
如今,可算是祸害遗千年,好人不落好了。
可怜的肖大小姐,坏人一个个的都落好了,她这可怜的小人儿,还在背着欺君逃婚之罪,而四处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阻止那妖妇的步伐,必要之时,可把她派的人全杀了,孤不想被人打扰孤的清静。”宫景曜已很快来到了寒潭边,抬手解开了银色的束发缎带,似瀑黑段般的墨色长发顺着肩头倾泻垂落下,修长如玉的手指下移到腰带上,镶嵌宝石珠玉的玉带被解下来,丢在了寒潭边的乌色石头上。
龙远在他家主子那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脱落在地上后,他便低头转身离去了。
宫景曜在飞瀑寒潭边褪去了所有碍事的衣物,赤脚一步步的踏向寒潭边,寒潭边有一些石头,他踩着下了水里。
他的背影很美,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虽不是浑身肌肉,却也是精瘦修美。
只见那缓缓没入水中的身躯,条理分明的腹肌,分外诱人想一向下窥。
养尊处优的皇孙贵胄,生来便是细皮嫩肉,肤白似雪,带着一抹如朦胧月光的妖美透明,很是漂亮。
龙远已取衣物回来,站在不远处的他,望着寒潭中如妖似魅的主子,缓缓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这样的妖孽,只怕凡心微动。
宫景曜修美的身躯沉入寒潭中,裸露的双肩在晨光下泛着莹白玉润的色泽,乌黑柔顺的墨发披在背后,遮掩去背后那一道很长很深刻的疤痕。那是他回帝都继位时,被他那些亲生兄弟派人刺杀而留下的伤痛。
龙远举步走到寒潭边,望着那宛在寒潭中央的美丽男子,单膝跪地谏言道:“主子,您不该轻易将江山拱手相让的。”
“他是大哥的孩子,让他一下也没什么。”宫景曜以手撩水冲洗去身上的汗水味儿,对于龙远这般的谏言,他早已习惯了。
反正,岁岁年年,龙远的谏言便不曾断过。
龙远眉心紧皱,因为他再次谏言失败了。
宫景曜在水中清洗了身子,也清洗了那头浓密乌黑的长发,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寒潭的水冷,能让他心里升起几分惬意呢!
龙远在岸边再次皱眉开口:“主子,如今是寒冬,您还是莫要贪凉,不然的话……您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宫景曜睁开了那双如黑曜石的眸子,凤眼的眼梢斜挑一抹妖媚,他温柔勾唇笑时,好似牡丹花开的芳香艳丽。
何为国色天香?龙远觉得,他家主子一笑间的温柔,便是盛世牡丹国色天香。
宫景曜在水里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龙远话中意了。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飞瀑流泉,在寒潭碧水中望着岸边的龙远,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