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曜抬手轻敲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看着她勾唇笑说:“别用看妖孽的眼神看着我,你身为闺阁小姐,除了刺绣手艺能赚钱以外,还能有什么?”
肖云滟被他敲头敲的都要火大了,一个小屁孩,竟然敢敲她的头?还懂不懂礼貌了?
宫景曜伸手去戳她气鼓鼓的脸颊,见她更生气睁大眼睛瞪他,他便假咳两声,收了手,拉着她的手,转身向巷子外走去,边走边心情很好的声音含笑道:“你且随我走,等到了华阴,我一定离开,绝不打扰你清静。”
肖云滟是想挣扎的,可这人明明没用劲儿握着她手,为何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对方的魔爪?哼!上辈子,他一定是属胶水的,这么会黏人。
阿良一路追来,之后便追丢他们了。
龙远现身,看到阿良时,便是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云姑娘被主子带走了,你随我来。”
阿良望着龙远转身走开的背影,他在原地皱眉犹豫一下,便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她被景公子带走也好,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
肖云滟被宫景曜一路上拉着走,她本来就赶路赶的脚疼,这样一路小跑追他个大长腿,她咬牙坚持走了没多久,就实在受不了脚疼的滋味了。
宫景曜一直目视前方走,忽然被她猛拽一下手,他停下了脚步,扭头一脸不解的看向她,便见她满脸的怒气。
肖云滟瞪着这个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的笨蛋,咬了咬牙道:“姓景的,你是坐马车舒服了,可我这脚可走了大半天的路了,估计都起水泡了,你还拉着我走这么快,你是想……想看我的脚废了吗?”
宫景曜被她一同指责,他也真的是知错就改,松开她的手,转身背对她蹲下来,折扇拍拍肩头,声音温和道:“上来,我带你去客栈。”
肖云滟脚是很疼,可让这位贵公子背她……她有点怕摔。
宫景曜见她还不上来,便回头看着她,见她一副皱眉苦脸的样子,他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也皱起眉头道:“这里只有一家客栈,你没有别的选择。”
肖云滟对于这个坏脾气的大少爷,她皱眉看了对方一眼,便伸手去自后搂住对方的脖子,被对方背起的那一瞬间,她心跳瞬间加速,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宫景曜这一辈子,可是破天荒头一次背人。他双手托着她的双手,举步之前还问她:“我这是第一次背人,要是你觉得哪儿不舒适了,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
肖云滟听着他这样别扭的话,她也不皱眉了,而是很认真的挑刺道:“你双手交叉相扣在一起,这样我不会掉下去,你也不会手臂发麻的把我摔了。”
“双手交叉扣在一起吗?”宫景曜真没背过人,他挺她的话,改变了背人的手法,调整好后,便又偏头问她道:“还有不舒适之处吗?”
“没了。”肖云滟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这人虽然有时很莫名其妙,可人似乎一直都还好,只是与人的交流习惯,有点让普通人无法接受罢了。
宫景曜在她没挑剔后,他才背着她举步出了这条南北相通的巷子,向着不算宽的青砖街道上走去。
肖云滟双手搂着宫景曜的脖子,感受着路人注视的眼神,她低下了头,真的不想被人当成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和那攀附上王子的灰姑娘。
她知道,她这样的姿色,与宫景曜这妖孽站在一起,是等于瓦罐与玉器,绝对的天壤之别。
可她这瓦罐,又不是多愿意和玉器放一块的。只是玉器眼瞎了,非觉得她这瓦罐朴素的脱俗罢了。
宫景曜倒是一点都没在意路人的眼神,他只是忽然问了句:“我和他相比,谁背着你,最让你满意?”
肖云滟对于他这个对比,她倒是很老实的回答道:“阿良比你肩膀宽厚,也比你有肉,自然是被他背着舒适些,不会像你一样满身的骨头硌人。”
“我满身的骨头?”宫景曜眉心不悦的紧皱,他这叫骨肉均,何时全是骨头了?
肖云滟是怕他一生气,就把她甩下去的,她紧搂他脖子,偷翻了白眼,微笑着凑近他耳边,说着违心的话道:“我刚才说谎了,你不硌人,你肤白貌美骨肉均,谁见了你都着迷失心。”
上天,原谅她善良的谎言,千万别拿雷劈她。
“也包括你吗?”宫景曜明知她这才是满口谎言,可他听到她的夸奖,他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的。
“呃?我,我什么?”肖云滟低头看着他侧脸,真不知这人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他难道就听不出来,她那些话全是敷衍他的谎话吗?
宫景曜明知她在给他装傻充愣,他也不揭穿她,更是不在揪住这事儿再多问,而是边走边与她说:“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有多严重。听我一句劝,让我送你一程,你会安全很多。”
肖云滟之前是挺不喜欢这人的,因为他对人的好,总让人觉得是在施舍。可这回,她听出了他话中赤城的好意,她也没理由再不识好歹决绝对方,只得点头道:“那就多谢了,如果将来还能有机会,我一定会尽力还你屡次相助之情。”
“机会一定会有,我也等着你还我人情。”宫景曜心情又好了不少,她至少经此事后,不怎么排斥他的接触了。
说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手段,每个女子,也不是全然都喜欢尤颜那样的fēng_liú公子。
而他,之前就不该学尤颜那花花公子的fēng_liú招数。
而是,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