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一只大妖怪要生煎油炸清蒸我,嗷!居然不是梦!
满满是北赢最坑最坑的妖,没有之一!绝交!割!袍!断!义!
青青,你快来英雄救美,桃花要挂了,呜呜呜……”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不准做逃兵,上!抗起大刀就是干!嗷——诶,你别打脸!再打脸我就——”
“嗷——嗷——嗷!”
狼嚎鬼叫,不绝于耳。
满满,挺住!你是兔坚强!桃花为他祈了一波福,便掏出了玉哨,用力吹响,然后便乖乖坐下等,顺便逮了一只蛐蛐,戳翻它的肚子耍。
过了好一会儿了,桃花抬头,四处张望,挠头:“诶,怎么还不来?”
说好的一伙人引开梅花酥,一伙人来劫她的,然后青青英雄救美,她弱柳扶风,顺其自然就以以身相许之名寻求庇护呀。
说好的劫匪呢?再不来青青都要来了!
桃花有点急,巡视了一圈,突然定睛一看,远远地,只能看见一张模糊的轮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隔得近了,她讶异:“你这么小就出来跑活儿吗?”
本以为满满会找些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虾兵蟹将来充充数,演演劫匪,竟不想找了如此弱小的一颗小豆芽菜。
桃花打量着,目测七八岁那么高,很小一只,穿着黑色的裙子,唇红似血,一双眼睛很大很大,肤色纸白,没有一点血色,越发显得眼眶里那双瞳孔黑白分明,似乎大得有些过分,撑着眼皮看人时,有些森森阴寒。
真是像极了人偶,美丽精致却缺少生气。
女孩儿走近了,直勾勾盯着桃花,木讷又僵硬。
桃花瞧着她小,便轻声细语,当个温柔的小姐姐:“别怕哦,不打你,你把我绑住就行了。”
对方木然,没有反应。
对方应该是第一次当绑匪,没有实战经验,桃花非常善解人意地掏出绳子,还打好了结,做起了技术指导:“你看,这样绕一圈再穿过去就能锁住结头了,待会儿等青青来了,我就逼真地可劲儿挣扎,然后你就逼真地可劲儿凶我,我就哭——”
说得正起劲,大眼睛姑娘突然开口:“白灵猫族?”
脆生生的童音,一开口,似嗪了笑,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语调哪里有半分孩童的烂漫。
这双眼,杀气好重……
娘亲曾说过,北赢有一种妖兽,修驻颜之术,容貌身形会停滞儿时,在北赢,称之为妖童。
她只怕遇到妖童了!
那女孩儿倏地笑了,露出白森森的一排牙齿,殷红的舌尖舔了舔上嘴唇:“你的血真香。”
隔着这般距离,还能闻出血种,还是个妖法不凡的妖童。
哥哥和爹爹果然真知灼见,总有刁民想吃她,不分时宜,不分地点,因为她的血实在太香了!
桃花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步履如风。
然而,桃花快,对方更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半人高的女孩儿便瞬移到了她面前,她扭头要跑,身子一麻,一个手刀落在了她后颈,挣扎着跑了几步,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
晕死过去的前一秒,桃花想到了三件事。
曾经人族有个算命的老爷爷说她命途多舛,时运不济,好准啊。
这只童妖宽袖下的皮肤皱皱的,哦,原来是个老太婆!
还有,满满,你个专业坑友!绝交!割!袍!断!义!
且说,那伙引开桃花公主座下第一护卫梅花酥的劫匪,那操作,简直不是一般的菜!三下五除二,就被放趴下了!
梅花酥一个回旋踢,一脚踩了一只,左勾拳一勒,扭转一圈,一个反擒拿将最后一只死死锁住,按在树上,抬脚就要踹。
那家伙嗷嗷乱叫了几声,哇哇大喊:“别打别打,是我,是我,花满啊!”
梅花酥动作一僵。
被按在树干上的那只扭头,扯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脸,虽鼻青脸肿,却依然瞧得出俊郎精致,带着少年郎特有的飞扬跋扈与张扬肆意,他吆喝着疼疼疼,嗷叫:“是我啊,别扭了,痛死小爷了。”
梅花酥大惊,眉眼间凌厉从一见到少年的脸便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还有一丝局促失措,松手,耳根子一下就蹿红了:“怎、怎么回事?”她垂手,紧了紧方才擒着少年手腕的那只手,脸上浮出一丝可疑的绯红。
花满那缺心少肺的兔子哪里看得出来少女的异样,只顾着松松自己的筋骨,离少女远点,对方妖法太变态,他肾疼!
丫的,刷了这么多年马桶,连一块梅花酥都打不过!
花满摸摸鼻子,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帮我家桃花钓夫,”夫婿两个字咽了回去,他改口,面不改色地扯犊子,“钓师傅,钓师傅。”
梅花酥一听便猜出了个七八,难怪公主只带了她出来,竟是又被这兔子煽风点火了。
“胡闹!”
梅花酥怒斥了一句,扭头便回去寻人。
花满追上去,还不服了:“哪是胡闹,你就等着看那只老凤凰来英雄救美吧。”他一套一套的,十分自信满满,“以为小爷刷马桶刷傻了吗?哼,那老凤凰早就瞧中我家胖花了,以前胖花有个头疼脑热的,他比谁都来得勤,凤凰真气那样宝贝的东西也是不要钱的给,你看着好了,等老凤凰瞧见了我胖花不堪一击弱柳扶风的样子,还不心肝宝贝地带回听茸境藏着去。”为了表达他的英明神武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