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霸道,蛮不讲理,凶狠,煞气腾腾。
月见从未见过这样的长殊,他怕的一双毛茸茸的耳朵都可怜兮兮的耷拉了下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弱弱道:“别……别这么生气啊……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大概长殊是发现自己的不妥,他将月见松开了,然后转身欲离,忽然停下了脚步道:“你不许离开浮修宫半步。”
说罢,不等月见再解释什么,长殊妖祖就没了人影,只留下月见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望着长殊离开的放向许久。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月见才不慢不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悠悠的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尘,双眼还有些泛红,想来方才应该是被长殊吓着了。
其实月见不明白,当初长殊妖祖对自己的追求毫无反应,而自己又不喜欢他了之后,他硬要贴上来……一瞬间月见有一个想法:长殊妖祖大约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狠狠打脸过,于是他气不过,就硬要自己再喜欢他一次?然后再狠狠拒绝一次?
然而月见又细细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妖祖他没那么无聊的……可万一他就有这么无聊呢?
对于长殊妖祖的想法月见是不敢随意猜测的,他只好无奈的叹了叹气,转身坐回石凳上,静静地看着御灵池里灼灼芙蕖。
妖界不比仙界那般灵气缥缈,月见如今既有神仙血脉也有了妖的血脉,所以长时间待在妖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只是近些日子里又见不到长殊了,玄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月见就躲开,像凡人见了鬼似得。
原本就空荡荡没什么人的浮修宫,这下子更是死气沉沉了。月见漫无目的的在浮修宫里转来转去,他发现自己是根本走不出浮修宫半步,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硬生生挡住了自己的路。
结界禁制什么月见还是明白的,他懊恼的踢了踢面前的结界,气的直咬牙,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如何他是打不过长殊妖祖的,也找不到他在哪儿。
结合他自渡情劫以来的日子,月见觉得自己肯定是在渡情劫的时候欠了长殊,长殊气不过趁着自己没了记忆要报复自己。
之后月见失魂落魄的回了长殊的寝殿,他推开沉重的雕花大木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浮修宫有多少房间月见不晓得,但是他知道有那些房间是自己可以睡的。自从来了浮修宫,他被长殊诓着和他睡,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不会知道长殊的意思?
月见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看见走廊尽头凰骨朝着他挥了挥手,月见顿了顿,迈开步子走了上去。
“有什么事儿吗?”月见试探性问道。
凰骨看着月见这般拘谨的模样,想着方才自己是不是吓着他了,又为月见的胆小翻了白眼,道:“没什么,只是想说,今后请多指教啦!”
月见眨巴眨巴眼睛:“……”
“咳咳,就是想问问你……”凰骨干咳了几声润润嗓子,凑近了月见,“你和长殊妖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可不会对男宠有那样的态度……呃……虽然我不知道长殊妖祖怎么对待男宠……毕竟他之前都是一个人……我就想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长殊妖祖这棵老铁树开花结果,没想到……咳……”
语毕,月见终是无奈的叹了叹气,他无力的靠着墙角,扯了扯嘴角冲着凰骨自嘲的笑笑:“我和长殊妖祖能有什么关系呢?要论上关系……大约就是我之前渡情劫的时候爱长殊妖祖爱的死去活来,之后回了仙界,忘了长殊妖祖……”
“哎哎哎?”凰骨连忙打断了月见的话,疑惑道:“你追长殊妖祖?你不会就是那个传闻中喜欢长殊妖祖喜欢到疯魔的小神仙吧?”
月见轻轻笑了笑,说:“大约是的。”
之后聊了些什么月见不记得了,凰骨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杯酒,说是妖界独有的百日醉,一杯酒下去,保证飘飘欲仙,忘尽忧愁烦恼。
月见不晓得自己的酒量,也忘了君无邪才不久说过凰骨千杯不醉。喝酒的时候被凰骨灌了很多酒,月见起初还有些清醒,到了后面完全没了意识,若不是路过的玄一,月见可能要醉死在凰骨面前了。
玄一背着月见回了长殊妖祖的寝宫,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鼻尖弥漫着一阵阵百日醉独有的酒香。玄一轻轻叹气道:“喝了这么多百日醉……也不晓得要睡到什么时候了。”
前段日子,长殊妖祖忽然找了玄一让他以后远离月见一些,让自己少说话,虽然玄一心中有千万般不愿意,但为了月见和自己的安全玄一是听了长殊妖祖的命令。
浮修宫本来就冷清,之前长殊妖祖不在浮修宫的时候月见和玄一是最亲的,在玄一面前月见也不大拘束,说说笑笑活泼的很。
其实玄一根本不明白长殊妖祖为何要这么做,既然心悦月见,为何又要这般对待他?玄一觉得很矛盾。
照顾好月见睡觉之后,玄一犹豫了片刻,摇身一变化成了狐狼的模样,轻轻跳到床上,小脑袋蹭了蹭月见的脸颊,又偷偷在月见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然后化作一道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熟睡中的月见轻轻抽了抽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过后的几天时间里长殊妖祖依旧没有回来,月见也越发的无聊了。
“你到底要做甚!”这一天月见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兜兜转转几圈之后又走回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