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想了想长殊,发现其实长殊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只是自己对他的偏见略多了些,导致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大自在——可他和白墨初在一起的时候更不自在。
白墨初说他是月见的未婚夫,这几天月见就一直在想,神仙不都是看破红尘的吗?为何白墨初却放不下呢?
然而在仙界还有一个规矩,那是给自上古以来就存活至今的神仙或者后裔留下的。当两个上神上仙觉得有些寂寞了,又恰好看对了眼,便可以向天帝申请结为仙侣。在仙界东华帝君和西王母一直被认做是一对来着,可月见却发现东华帝君似乎心有所属,而西王母也毫不在意。
根据白墨初的话来说,月见既然和白墨初有婚约,那么在月老那边的册子上应该会有记录的,月见思忖着什么时候去月老那边问一问。
眼下白墨初才被月见气的又躲了起来,不到晚上月亮升起时他是不会出现的。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可做,月见便在梦泽四周转来转去,他钻进紫藤花林里,在一丛丛花树里穿梭,来来回回总是会回到梦泽。
他轻轻叹了叹气,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呆愣愣的望着水汪汪的梦泽,耳边虫鸟和鸣,水声潺潺,一片安静祥和的样子。
月见细想了一下自从自己被东华帝君收为义子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突然之间就有两个身份高贵的大人说心悦自己,月见自嘲的笑了笑,想着什么破事都一窝蜂的来,之前怎么就不见着有人说喜欢自己呢?
不管他们说心悦自己是真还是假,月见都不可能一头雾水就接受的。长殊妖祖月见是知道的,在仙界也有他不少的传奇,可白墨初月见是真的没有听说过的。
仙界有众多神仙,除去那些自上古就存活下来的最高上神们,还有一些得道成仙的人或者其他什么生灵,月见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自己的身世太过离奇,月见不由得起了要追究一下的想法。可现在月见被困在梦泽里,白墨初又不肯告诉月见他的身世,这让月见怎么去了解?
月见独自一人坐在紫藤萝林里忧愁了半天,然后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月上枝头,虫鸣阵阵,紫藤花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簇簇紫藤花纷纷被撩开,白墨初悄然而至。
白墨初正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看了看,看看月见靠着紫藤花树打盹,因为夜风吹拂有些寒冷,月见冷的缩成一团,头顶毛茸茸的猫耳朵都忍不住轻轻抖了几下。
“还是这样睡着了……”白墨初嘴角扬着微笑,俯身轻轻将月见抱起,抱回了梦泽那座七重楼阁之中。
“不要……不想吃了……我很饱了……”睡梦中的月见咂了咂嘴巴,低低传来一阵梦呓,“长殊……我真的吃饱了……点心吃不下了……”
原本听着月见说梦话的白墨初满眼宠溺的看着他,他把月见轻轻放在床上,可当月见说出长殊的名字的时候白墨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眉头紧蹙。
彼时妖界那边长殊又迎接了东华帝君的到来,他命玄一烧了一壶上等清茶端了上来,因为东华帝君好茶胜过好酒,那长殊便煮了一壶茶来招待他。
“不知东华此次来浮修宫可是有了关于月见的事儿?”长殊亲自为东华帝君斟了一杯清茶,微微抬眸道。
东华帝君闻言轻笑,纤长的手指轻轻扣住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道:“长殊啊,你家月见又出麻烦了。”
长殊微微蹙了蹙眉头,抬眸看向东华帝君,问道:“他怎么了?”
“那月见原来是有婚约的,那婚约者已经找上门来了,他把月见带走了。”东华帝君依旧轻笑着,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意味,他眨了眨眼睛,“我想月见也是不知道自己有婚约者的……不知道你可认识白墨初?”
“白墨初?”长殊低低喃喃着这个名字,他蹙着眉头细细思忖了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不认识,他就是月见的婚约者?”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干咳了几声,道:“这事儿我也是不晓得的,白墨初说月见是他带来仙界的,我隐约记得白墨初也是上古时候下来的神祇,因为某些事情他隐居与仙界之中,没有多少人见过,他这么说我也是信了的。”
当东华帝君说完时长殊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手里紧紧捏着茶杯,因为用力过度,翠绿的杯身渐渐爬满了条条裂痕,然后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彻底被长殊捏成了碎片。
尖锐的碎片割伤了长殊的手,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然而长殊却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东华帝君见状也是轻轻叹了叹气,道:“仙界有规矩的,有了仙侣的神仙哪怕是还没举行仪式的,别的神仙都不能以任何借口和形式干涉他们。”
“可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仙界之人。”长殊冷冷道。
“你这么说……莫非还真的要和仙界作对吗?”东华帝君又无奈的叹了叹气,“那个白墨初想来也是在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般作为我不太好做事啊。”
语毕,东华帝君便看着长殊沉默了半晌。长殊紧蹙着眉头想了很久,缓缓开口道:“我只要月见。”
“嗯?”
“我只要月见,我活了这么久……我只要月见一个人。”长殊的态度很是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们成我为妖祖,我就想要月见一人而已,为什么不可以?”
“这不是什么可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