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红彤彤三火耀新晴(五)
南安王爷歇斯底里一嗓子,“放弃南城!全员东城支援!”话落便去整军。
仇都尉更是兴奋的不成,只道了句,“必是我去才成!”说罢了,连滚带爬下了城墙,扯过一匹马,还没等自己爬上去,便先来了一巴掌。马儿吃痛,蹦跳着便出去了。一路奔到府衙门口,见蒋玉菡带人正等了那里,忙道,“快把人送回去,援军到了!”话落,也不管蒋玉菡听清没有,直奔南城去了。
蒋玉菡看着仇都尉的后影,心说这是怎么了?难道城破了?不该啊!不是说援军到了么……援军?哎呀!蒋玉菡一下跳了起来,命人押人犯回去,自己跑着去寻柳湘莲,可不敢在错过了。
南安王爷见仇都尉亲自去南城调兵,便知他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借势夹攻,破釜沉舟一战。如此紧忙传令,全员下城集合!自己又回身看看远处的三个排成正三角形的火堆,这才疾步下城去,见兵士集合完毕,忙道,“贾璞将军以是请了援兵回来,这一仗到底怎么样,就看今个了!”
这几天兵士们已经知道宝玉不在城里,心里自是想什么的都有,等这会子一听去去请援军了,势气瞬间高涨起来。南安王爷见了大喜,命人取过绳子,套了城门铜环上,绳子顺出门洞子,这才齐齐发力,帮着叛军开城。开城门为什么用这样法子,直接落栓不成?别忘了外面冲车还在撞门呢,这要是直接开,冲车的力道还不把人撞飞了。
外面推冲车的可不知道里面帮忙了,如此还卖力撞,二人臂展才能合围的原木摆动起来,就和着惯性冲出,哪成想坚固的城门突然就被撞开了,不少兵士闪了个跟头。勉强爬起来,就要招呼自家人往里冲,谁想城里的守军先冲了出来,而且根本不给他们们起身的机会,短刀长戈招呼过来。只是眨眼功夫,城门洞子便被杀出一条血路来,南安王爷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南安王爷和仇都尉忙活如此之欢,那来的真的是援军么?自是错不了的,当日宝玉离开时,便约定了记号,排成三角形的三个火堆,之所以留下一回,是怕援军找来了,自家人不知道,平白撞了人家怀里,吃了大亏。
自宝玉寻了戚建尡和冯涌,赶了一天路后,心里盘算了一回,便想来此突袭。最好是叛军攻城之时,自己带着奇兵出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有了这个打算,宝玉才建议白日里休息,然后赶路过来,哪想斥候回报,正撞见攻城。
宝玉这个欢喜也就不用说了,亲自带斥候小队摸了上去,靠着兵士行军时候拾取的枯枝干草起了三个火堆。火势一起,戚建尡和冯涌各领一支人马杀出。旁的也不理会,直奔叛军营盘就去了。宝玉心里清楚,戚建尡和冯涌带的马不多,只是一万左右,这样要是直接冲击叛军正面,无异于以卵击石。可钻了营盘就不一样了,叛军的骑兵跑不起来,骑兵少了冲击力,那就是砧板上的肉。再者营盘有失,叛军必然慌乱,机会更多。
轻松破了北城,蘸金斧便觉得有妖,哪里有这样容易呢?别又是计罢?这样一想,连带着攻城其实都弱了一分,而正是这一分,才给了南安王爷喘息机会,把手里存活全部抛了出去。也就是说,他这边紧上一分,南安王爷未必等到火堆起来,便带人冲南城了。那样宝玉的人马必是成为孤军。这样说起来,又是见识过白茫茫一片的宝玉运气了。
蘸金斧听身后传来喊杀之声,便气的不成,果又是计谋,就说没这样容易破城的。想着就要带兵去护营盘。马头也转过来了,心里想着不对,自己去守营盘,城里出来的人,还能不掩杀么?两下里一夹,自己必是吃亏了。这样一想,他的狠辣劲儿又上来了,高声喝道,“城门以破,随我冲!”身边左右的裨将也有聪明人,一下便想到大王的意思了,这是要弃掉军营换王城。如此也卖力吆喝起来。
再说南安王爷身先士卒,一路冲杀正起劲儿,不想蘸金斧带着人就到了,南安王爷见了惊的不成,心说这西海沿子的新大王怎么不按规矩来呢?你不是该回去护着营盘么?他就这么一想的功夫,蘸金斧以是到了近前,二话不说,知道这顶盔掼甲的是个人物,当即一斧子就下来了。
南安王爷见这夫子势大力沉,心知不好。不敢硬碰,只得拨马闪开。这就是蘸金斧有伤在身,不然南安王爷这一招就交代了,怎么说他和仇都尉差不多,不以武力见长。
别看南安王爷躲开了这一下,可蘸金斧也看出眼前人身手平平,心里不由欢喜起来,只要打发了此人,自己带人入了城,余者不足为虑。想着又是一斧子劈来。南安王爷心知不好,当下便要弃马逃开,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斜侧里杀出一人,手中大枪直刺蘸金斧,围魏救赵。
蘸金斧心下无奈,只得收了大斧,避让这一枪。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由心里暗恨,回身算账。不想回头正见一银面将军,心里一惊,如何忘记此人呢?自己无伤之时,尚且不是对手,这会子半条手臂用不得,更不消说了。如此一想,不由往后避让,所幸那银面将不曾追来,只是护住方才之人。
南安王爷即便脱险,心里依旧很急,现在便是:麻杆儿打狼——两头儿害怕。别看眼前的银面将能唬住蘸金斧,却骗不了他。他可知眼前不是宝玉,而是柳湘莲。当日宝玉留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