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南宫楚已经恢复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心高气傲。纵然仍躺在地上无法起来,却也绝计不想在气势上输给慕容璐儿,只冷冷的笑着抬起素手指着慕容璐儿,用那分明鄙夷的口吻说着“本宫才是这大恒的皇后,你以为凭你一个贱婢可以威胁本宫?现在只要本宫一声高喊,就凭你我现在的模样,就足够将你凌迟。”
南宫楚的话引得璐儿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她说了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那笑无情的响应着慕容绝临走时候的那一句话「朕能让你当这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可以让你什么都不是。」南宫楚已然气到脸色发白,那原本还嚣张的指着慕容璐儿的手也跟着颤抖不已。
璐儿伏下身,妖娆似妲己。对着南宫楚妩媚的笑着“你叫啊,你尽管大声的叫,只要你不怕你假传圣旨要将我斩首的事情败露,你就尽管去叫门外那群废物进来啊。看看究竟,我们两个谁会先被凌迟。”
南宫楚紧盯着慕容璐儿的笑靥,分明是素日里见惯了的妖媚,可为何现下看来不是原本的讨厌,而是心里忐忑的惴惴不安。脊背那阵阵阴风究竟预示着什么?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低贱的婢女竟也能让她如此不寒而栗。
“你究竟要怎样?”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就算不甘也终要屈服。她即然一开始没有告诉皇上自己假传圣旨就代表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可以和她交换的条件或者可以牵制她让她有所顾忌的东西。只要知道了那是什么,就可以不用被动的受她威胁。
南宫楚将算盘打的很精,却不知道慕容璐儿是何等角色。那个只身暗杀了r国首脑,全身而退还带走了他们国家最尖端的智能战斗机的设计图纸的z特工尚琦,岂是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古代女人能够匹敌的?
“我要你去告诉皇上,是你解了我的毒,救了我一命。只要你照办,我就不会把你假传圣旨的事情说给皇上听。这笔买卖,怎么做都是你在赚,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璐儿的笑看在外诡异,她不懂为什么她要做这么大一个人情给自己。不仅不告发自己假传圣旨的事,还让自己成了为她解毒的人。若是只求以后在后宫的日子好过一些,那她的态度不该如此傲慢才对。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劲,南宫楚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南宫楚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明吃痛的紧却也不愿一直处在下峰,只咬着贝齿坚持着站在璐儿面前“这个买卖本宫应下了,不过你最好记住,本宫才是后宫之主。从今后你若安份的做你的丽妃,本宫也可摒弃前嫌,但若你有半分觊觎后位的非份之想,本宫定然不会饶你。”
璐儿不屑的一笑,转身轻移着莲步侧卧于安夜宁梦榻上,阖着美眸轻启朱唇,三分慵懒七分诱惑的说着“我慕容璐儿对你那皇后位子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你喜欢的话,就牢牢的坐稳吧。莫要一阵风,便把你吹了下来才好。”
南宫楚死瞪着对自己这般不敬的慕容璐儿,那眼里是恨,是怨,是嫉妒,是不甘。却也只能让自己的粉拳在衣袖之下紧紧攥得关节都泛白,在心里把她碎尸万段。
转身离去,就算心中澎地动山摇,也绝不让她看扁了自己。南宫楚推开凤栖宫的桦木门,将脊背挺的笔直。就算受制于人,也绝不能失了皇后的风范。侧目睥睨榻上的慕容璐儿“凤栖宫就暂借妹妹好生修养,待你确定无恙再回你的月汐殿,免得外人以为我们姐妹不合,好似本宫这个皇后是个小气的人。”
南宫楚一字一句的话透着满满端庄,将着宽仁的皇后形象诠释的也算入木三分,只是若能将眼里那化不开的寒冷隐藏起来,或许还真的能够让人信服。
慕容璐儿始终不曾睁开眼睛,半点要理睬南宫楚的意思也没有,只是那嘴角始终勾勒着那似笑非笑的弧线,让人分不清楚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南宫楚见她如此态度,也就不再多说,无论如何,自己终是一国之母,和一个贱婢一般计较,倒失了身份。她在心里这样想着,那一口闷在心头的浊气,也就渐渐散去。
南宫楚踏着一地的夕阳的余晖,用强颜欢笑来掩饰心中翻江倒海的不安。那贱婢明明没有揭发自己还倒给了她一个表现贤淑的机会,可为何总觉得这事里事外透着蹊跷?心中思虑,脚下却不曾停过半分。
经过御花园时,一只乌鸦从天忽降落在南宫楚的奇才凤冠上,扑腾着翅膀散发着一阵恶臭。南宫楚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她想将乌鸦敢走却又不敢触碰它那冰冷的身体,极力甩头想将乌鸦甩掉的结果是让自己失了重心,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左右的侍卫和宫人们诚惶诚恐,七手八脚的驱赶着乌鸦,可那乌鸦却仍死抓着南宫楚的云髻恐吓众人似的发出另人厌恶的叫声。侍卫们投鼠忌器,不敢用武器砍杀乌鸦,也只能在旁试图驱赶,却终是没有成果。直到一支飞箭射中了抓着南宫楚云髻的乌鸦的一只爪子,那乌鸦才受了惊似的震动着翅膀飞离南宫楚的头,只是却衔走了她七彩凤冠上最明亮的七彩夜明珠。
似劫后重生的南宫楚依然吓的面无血色,那原本淡若桃花的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痕,鲜红色的齿印和惨白的脸色成了明显的对比。
南宫木马抬起一双心有余悸的眸子,才看清那射箭之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南宫博,而站在哥哥身后的,正是自己的夫君慕容绝。顷刻间所有委屈涌上心头,泪珠儿一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