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后院。
铁心兰气哼哼的用小鞭子抽打着屋里的东西,嘴里还骂着,“该死的臭丫头,我哪里得罪你了,敢这样给我难堪,哼,让我再遇到你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在前堂处理政务的李煜被小厮请了回来。
他站在院子外面,就听到屋里霹雳哗啦,各种东西落地的声音,不由的皱起眉头,这谁又惹了这母夜叉。
好一会子,他才哀叹一声,“唉,爷的日子苦呦!”
雪芝低眉顺眼的杵在正厅的屋门外面,连眼皮也不敢翻一下。
她听到自家大人的声音,机械性的转过身子,往大人身旁走起,并且蔫巴巴的喊了声,“大人,你可回来了,夫人正在火头上,你……你敢进去吗?”
李煜听到雪芝担忧的话,脖子缩缩,可是要是真说自个不敢进去,自个堂堂的四品钦差的脸也挂不住。
就勉强的壮起胆子,“雪芝,我又没招惹她,自然不怕!”
雪芝瞧着自家大人的小腿有些打颤,心里就可怜他,唉,一个老大的官了,却被自家媳妇拿捏的给老鼠见猫一样。
“大人,你还是别进去,等夫人的气消了吧!”
“碰!”
这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李煜的小心肝噗噗的跳着,他用手抚着胸口,苦着脸,“唉,我……我进去瞅一眼,不然这屋子里的物件要被她砸光了,本大人这月的俸禄还没到呢,夫人要是再要银子买,我上哪里给她弄银子呀。”
“雪芝,你个蠢丫头躲哪了?我要喝茶!”铁心兰砸累了,就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雪芝听到夫人唤她,小脸苍白一片,“夫人,奴婢在院子里守着呢,这就去给你端茶水!”
她边应话,边疾步往正厅里去。
想到今儿在街上那个俊秀男人奚落她的话,铁心兰猛的又站起身子,愤然的冷哼,“哼,李煜,你个窝囊废,老娘打你是瞧的起你!”
李煜正要迈步往正厅进,听到铁心兰的话,就把身子转了回来,哎呦,这恶婆娘又要拿自个出气了,还是趁机溜了吧。
雪芝望着满地狼藉,颤巍巍的挑着能下脚的地方走,“夫人,茶来了!”
铁心兰瞥眼雪芝,“把茶放那儿,赶快把屋子收拾一下!”
铁心兰喝了口热茶,瞧着手中冒着热气的热茶入了神,想到疼爱自个的爹,竟然把这软弱的李煜配个自个。
她心里的无名火一波一波的就往外窜,京城多少fēng_liú毓秀有志男儿都对她迷恋,咋就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窝囊废得逞了呢。
爹铁蒙正,也是堂堂的二品大将军,在京城也是屈手可数的大英雄,还真是一介武夫。
就知道自个上战场打仗痛快,不知道自家闺女是将门虎女,非要弄个书呆子做女婿,真是恼怒的头也大了。
铁心兰是越想越气闷,她倏地把手中的茶盏顿在桌子上,“雪芝,我还要出府一趟!”
听到夫人还要出去疯狂大购物,雪芝正在捡碎瓷片的手哆嗦着,“啊,夫人,你还要出去,咱的银子只剩下五十两了,也买不了多少东西呀。”
铁心兰咬着牙,狠狠的说着,“我这次出府不是买东西,我要去把前晌碰到的那俩贱人给查清楚,他们到底是啥来头,竟然那样嚣张!我从来就没想到淮安府里还有这样霸道凶狠的人物呢!”
雪芝压根就不敢说,前晌的事情都是你自个挑起来的,只能婉转的用吃午饭来搪塞着,“夫人,这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你再出去,不吃饭了。”
“吃午饭吗,容易,咱就在街上的酒馆里凑合吃一些吧!”铁心兰把话撂下就起身去换衣裳。
李煜刚来到前堂,李标就把刘益丰迎进了府衙的院子。
李煜仔细的瞅着疲惫不堪的刘益丰,“你是从哪里过来的?要往府衙送啥物件?”
听了李标的介绍,他知道眼前的年轻公子就是四品钦差李大人,他躬身给李煜行礼,“李大人,我有紧急包裹要给你!”
李煜瞧着刘益丰面色凝重和紧张,知道这人带过来的包裹一定很重要,“你跟我来,李标,你待饷媸刈牛不要让闲杂人等过来!”
李煜在书房里打开了包了好几层的包裹,发现里边只是一个用蜡油密封着的小竹筒。
他在书房里找来一把小匕首,把那蜡油刮净,打开了小竹筒,瞧见里边卷着一封信,就把那封信抽了出来。
望着手里这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李煜扫了刘益丰一眼,疑惑的问着,“这包裹你是从哪里带过来的?”
“李大人,这是我五日前去陇西驿站送东西带回来的,那边驿站的人着重交代要把这东西叫给淮安府的李煜李大人!”刘益丰坦然的盯着李煜。
李煜走到窗子边上,瞧着外面也没有闲杂人,就转过身子,把手中的那封信打开,瞧着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更加的奇怪。
“这是谁逗爷玩呢?大老远的送了一个无字的信件!瞧着爷的日子太悠闲了,是咋滴!”李煜手里摸着有些硬的信纸小声嘀咕着。
李煜把眼又盯上这涩色的纸张,忽然他脑子里冒出了注意,他大步走到书房门外,“李标,你赶快去打盆水来!”
李标把水端了过来,“大人,你要净面呀,这天太冷,我给你加了不少的热水?”
李煜瞧着热气腾腾的热水,把右手放了进去,紧接着就嗷的一声把手撤出来,瞪了李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