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良气的脸色变了几变,冲在西厢干活的奎子叫道,“刚才林家兄弟咋没打死你个泼妇,奎子,去把吴大赖那泼皮找来,我要他休了这惹事的婆娘!”
叶婉馨正在厨房调制烤羊肉用的调料,听见闫氏叫骂,眉头一皱,姐就怕你不敢来,交代好舅母咋做调料。
她从后院来到前院,扫眼正在哭骂的闫氏,冷冷一笑,“闫氏,我正愁找不到谁家的羊呢,你倒是送上门了!”
“里正伯伯,这次不能怪我不给你留脸面了,我家有十几亩的青苗被她家的羊给糟蹋坏了,我要报官,让县太爷来断这官司!”
“如果我输了,我赔她十倍的损失,要是她输了,只怕赔不起我的损失!”叶婉馨冲着已经黑了脸的吴金良说道。
吴金良正被闫氏缠的烦躁,“馨丫头,这婆娘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刮随你,我没那能耐管,我也不想再管了!”
大彪娘指着闫氏,“你说你也是的,那漫山遍野的青草,你两只羊能吃多少,还坏心眼的把羊赶到人家田里,换成你,你乐意吗?”
闫氏捂住脸没话可说,想到儿子的话,又有了精神,“大娘,金锁就是去拉泡屎,才让羊跑田里了,那也不能逮着就杀呀,分明就是叶家丫头心黑!”
从田里干活回来的刚叔,瞧见闫氏的狼狈样子,满脸的嘲讽,“你家金锁吃啥了,一泡屎能拉几个时辰,这羊已经去田里好几次了,人家王兄弟因这事还丢了一个月的工钱。”
“就是,我们已经撵了好几回了,你儿子总是偷偷的把羊赶到田里,这回吃了它,就不用提防再偷吃禾苗了。”给叶家干活的心自然偏向叶婉馨。
闫氏见没一个同情她家,从地上爬起想溜走。
叶婉馨想到村里人多心乱的,再有俩月都要收粮食了,难保谁不起坏心肠,要杀鸡给猴看,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上前拦住闫氏,“闫氏,话说清楚再走,我家的禾苗金贵的很,和县太爷都签了契约,你的羊吃了多少,你要赔银子!”
“要不咱就去衙门说事,县太爷看你面子饶了你,我就认吃亏!”
闫氏没想到这贱丫头心这样歹毒,已经杀了她的两只羊了,还不够本,还要赔银子。
她用手拢拢散乱的头发,“丫头,你大娘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养这不会说话的畜生了。”
闫氏想到周氏婆媳去趟衙门都是半月没下床,心里就一阵害怕。
站在人群里瞧热闹的杨红英,听到衙门俩字也是猛的一哆嗦,赶紧往后面站站,生怕再和她挨上边。
“哦,你怨不会说话的畜生,有些会说话的人还不如不会说话的畜生呢!”叶婉馨语气冷冷的说着。
“别说远了,王伯,你说她家羊都吃了咱几块田,给她算清楚,正好里正伯伯在这里,免得说咱欺负人!”叶婉馨吩咐王忠。
王忠也恨这不开眼的婆娘,“姑娘,是我和刚哥发现两次,都是再在咱黄豆田里,玉米倒是没吃到。”
“好,幸亏吃的不是玉米,我那玉米可是卖给县太爷一斤二百文的,如果是豆子就便宜你了。”
“闫氏,两次你就拿十两银子吧,也没给你多要!”
“哎呦,我的娘呀,就吃了你几口豆苗,你就要十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呀!”才听说便宜她,可后来又听那贱丫头狮子大开口要她赔十两银子,闫氏只差点气蒙了。
“你知道我种的可不是一般的黄豆,那是我舅舅从西域带回来的优良种子,能做黄金油的!那可是四十文一斤的高价!”
敏强听了自家外甥女的话,又瞧着那丫头故作正经的小脸,差点笑岔气了,赶紧把脸扭到一旁。
眼睛余光瞄见舅舅笑她,立即黑着脸瞪舅舅一眼,然后厉声吩咐王忠,“王伯,以后你和小壮眼睛放亮些,瞧见不论是人或者是畜生,只要不是给咱做活的人,进了大田立即把他的腿打断,出了事,你家姑娘兜着!”
“嗯,就听你的!”主子有气魄,连奴才腰杆都是硬的。
“舅舅,赶明儿去安顺牙行再买几个人回来,捡会功夫的飞檐走壁的,专玩大刀的,还有不怕死的!”
没等舅舅接腔她继续往下说,“挑个十几个人,夜里组队看着我的大田,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往刀尖上送!”
不光是舅舅听了叶婉馨的话惊讶,连吴金良和村里的众多男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叶家的丫头发呆,这丫头还是秀才家的丫头吗,咋越瞧越让人心惊害怕。
吴大赖早在闫氏挨打时就脚底抹油溜走了,见自个没闹成还让叶家贱丫头倒打一耙。
闫氏心里暗恨自个命苦,唯一的儿子还是个有病的,这不靠谱的男人只会吃喝玩乐。
思前想后心里是真的伤透了,放声大哭,“我的命苦呦,咋不让我死了。”
叶婉馨轻轻嗤笑着,“闫氏,你可别再这儿嚎,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做戏要做足,她又望着吴金良不紧不慢的说道,“里正伯伯,闫氏的十两银子你让她交给你吧,瞧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时间就按半年吧,到年底我去你家拿银子。”
“哎,就依你吧。”吴金良瞅瞅地上的闫氏无奈的应下了。
瞧见舅母和郭大妮从吴家做豆油回来了,叶婉馨兴奋的说道,“舅母,大妮你们去洗洗吧,马上就有好吃的。”
“王伯,你和小壮哥去把后院的桌椅都搬出来,大家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