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我终于又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故土”——豫北小城,这里留下了我太多的辛酸回忆与牵挂,留下了我太多的依恋与不舍。
如今我怀揣着拾梦的喜悦急匆匆的赶来,就像我当初怅然若失急匆匆的离去一样,心情是一样的沉重与迷惘。
小城依然是那么恬静,依然是那么清秀与端庄。
我在小城稍事停留了一会,追寻着自己曾经的足迹,走街串巷故地重游,仿佛自己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豫北这座宛若碧家小玉的清新小城一样,还有人能够认出我来吗?这个当年鲁莽的外乡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
倘若我是一棵参天大树,我知道我有一枝根系牢牢地扎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它永远支撑着我挺立在人生的风雨之中。
人若失去了志向,就像树木失去了根一样,豫北就是我的根,它像母亲一样孕育着我的理想和抱负。
爬爬虫的家远在豫北小城下面的一个偏僻的山村,在城里坐不到直通的班车,只有一辆经过“乔装打扮”改装而来的三轮“客车”,而且,每天来回仅往返一趟。
经过打听,我好不容易在汽车站外面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这辆编外的私车。
”师傅,俺到马家沟土麝岭,啥时候走呀?”我看见一个满身油渍的人,正侧卧在车厢下面,拾掇着沾满泥土的车轮,旁边侯着几个好像正在等车的村民,我蹲下身来,跟“车老板”搭话。
“哦!俺给刹车再拧拧,坡陡弯道窄,这样保险一点,一会就好,立马就走啦!”师傅一边忙乎着自己手中的活,一边应和道,看也没看我一眼,可能听我说的是地道的豫北话,还以为我是本地人呢!
不一会功夫,师傅就从车底下爬了出来,也懒得拍打一下浑身的灰尘,就赶紧催促我们上车,看样子马家沟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这种车在豫北很常见,我以前也经常坐,说是“客车”,其实就是在裸露的车厢上搭了一个雨棚,然后在里面安装了两排木板座椅,没有扶手或抓柄,只能靠人紧挨着人,来固定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不停的晃动,剧烈的时候,可以学着其他“老乘客”的样子,赶紧用手死死的抠住座板的边缘不放,这样才不会被摔个趔趄,避免头破血流的意外发生。
开
车的师傅是一个年轻人,胡子拉碴的也不刮拉一下,有些显老,大概二三十岁的岁数,他刚才的举动,看得出这小子是个急脾气,急脾气开车,而且是往大山里面钻,靠谱吗?可千万别把我的小命给搭上了啊!我可也是不能死的人呀!我心里的确有点惊悚,想想都后怕不已。
车厢里的两排木椅已经坐满,车老板又拿出几个折叠椅来,充当临时座椅,晚来的这些人,就只能委屈一下,相互用手交叉地摁住对方弓起的腿背,或者用手直接抓住彼此的胳膊肘,当然这种“互助”行为,只限于亲戚朋友和和同性之间,没有粘连的孤男寡女,授受不亲,是不能享此”殊荣”的,幸好我趁早“抢”了一个正座,要不然,我一个外地来的大小伙子,岂不尴尬了嘛?
“都坐好了啊!上道了!”车老板轰轰轰的发动三轮车的引擎,隔着驾驶室的玻璃,回头对后面大声地嚷嚷了一句,不等众人回应,早已加足了油门,一溜烟的驶出了城外,直奔城西头的茫茫大山疾驰而去。
这车把式果然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