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初次尝试以失败而告终,天色已经昏沉了下来,齐王也不愿意再进入那冰凉的河中,便贴在火堆旁,将**的衣物烤干。
齐王又向火堆里面添了些木柴,免得熄灭,白日里尚未觉得这火有多么的重要,此时秋夜寒凉,若是火焰熄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王摆弄了一会儿火堆,确认可以撑住一阵后,才走到了闭目小憩的苏溶玥身旁。
苏溶玥环剑而坐,齐王以前觉得是苏溶玥的眼神太过冷厉,可是她此时虽然闭上了眼睛,身上的那种清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却是一分都未收敛。
齐王叹了口气,他们两人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心平气和”的待在一起。
想起当时初春游湖,第一次见到苏溶玥时,那时他便隐隐觉得这个女人绝不简单,而后的种种,也的确见证了他的猜想
齐王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有时他甚至希望,苏溶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优秀,不要这么出众,那样他的心里至少会舒服一些。
苏溶玥曾经问过他,如果她的如传言一般,丑陋,体弱,他可还会觉得后悔?
他那时急着想要辩白,可是事后他也想过,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他却是无力辩驳。
正是苏溶玥这般的风华绝代,与众不同,他的那种占有欲才会出来作祟,他总是觉得苏溶玥原本便是他的,他怎么甘心?
可是随着他将目光愈发的放在苏溶玥身上,他便越发的喜欢迷恋,心中那种悔恨与痴狂,夜夜折磨着他,他只想再拥有一次机会,把握住曾经丢失了的
“苏溶玥”齐王开口唤道,得到却是一阵沉默以对。
齐王可不相信苏溶玥会随随便便就睡着了,她这般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的防备。
齐王忽的凑近了苏溶玥,开口唤道:“溶玥”
瞬间,冰凉的利剑出鞘,架在了齐王的脖颈上,苏溶玥挑了挑眉,冷声道:“保持好距离,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收手!”
见齐王还要开口说话,苏溶玥却是抢先说道:“还有,注意称呼,我不喜欢”
齐王被苏溶玥屡屡的打击,心里的承受力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重新靠在树干上,抬头望了望繁星满满的夜空,开口道:“你有多久没有看过星星了?”
苏溶玥抬头看了一眼星海翻腾的天空,黑色的夜空如同一匹玄黑色的缎子,上面的绣满了金光熠熠的繁星。
无论人的手有多么的巧,即便人可以建造出富丽的楼宇,打磨出精致的器玩,可是在天地面前,却是那般的渺仿佛天地只要随意泼墨一番,便是常人永远无法企及的美好。
齐王没有在意苏溶玥的沉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一晃,我似乎也有十多年未抬头看过星星了。小时候,我便是一个人,母后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永远没有时间陪着我。
我会爬到御花园中,最高的假山上,一个人静静的数着星星。
后来,我常常去找懿德太后,他会带着皇兄与我,一起看星星,教我们看星象
不过,这种快乐很快就不见了,懿德太后去世之后,我便几乎没有与皇兄说过话,更没有抬头看过一次星星”
苏溶玥神色淡淡,不知她有没有将这些话听了进去,齐王突然侧过身,凝望着苏溶玥说道:“如果我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与皇兄争什么,你相信吗?”
苏溶玥也转过脸,一双华亮的眼眸,即便是在这夜色中,依然闪闪熠熠,“以后呢?你也什么都不想争吗?”
齐王语凝,在遇到苏溶玥之前,他的确从未想过,可是现在,他只想得到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你”
“没有如果!”齐王未等说完,苏溶玥便讽刺的开口笑道。
“听闻齐王最近交友甚是广泛,经常在一些大臣的府邸中,不醉不归。”
苏溶玥嘴角讽刺的笑意,刺痛了齐王,“你以为这些事情是我喜欢的吗?我从未想过去要那个皇位,我心中想的念的,不过是你罢了!”
“你不想要,可你的那位好母后呢?她难道也不想要吗?”苏溶玥知道齐王本性也许不坏,可是他是西太后的儿子,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便是注定敌对!
齐王顿了一顿,他知道母亲的野心,可是母亲也不是一开始便这样的,“我知道你对母后的意见颇大,可是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弥补我,天下的母亲不是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吗?”
苏溶玥嘴角笑意更浓,眸中寒光闪现,“是,母亲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可若是在这东西染满了鲜血,是踩踏这无数人的尸骨,硬生生的从别人的手里夺来的,你又可还会觉得理所应当?”
齐王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皇位的争夺,从来都离不开鲜血的浸染。
苏溶玥轻轻的扬起了嘴角,看着齐王道:“而且你刚才说,西太后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我倒是觉得你多少有些自作多情了!”
齐王诧然,却是还未来得及解释,便听到苏溶玥清清淡淡的说道:“你以为今天这一切都是个意外吗?”
当时情况紧急,苏溶玥没有仔细去想,现在想想,这些不过都是西太后的计谋罢了!
齐王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自然会心生疑惑,当齐王说是西太后因生病而将他留下时,苏溶玥自然会想到祭天生变。
西太后的确擅长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