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衣宫女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后,这件事”
听完粉衣的女官的讲述,西太后缓缓坐回榻上,脸色越发的阴沉,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哀家说过多少回,不要轻举妄动,她就偏偏要将哀家的话当成耳旁风。绣荷,哀家不是派你去帮助贵妃,你这都做了什么!”
绣荷吓得一惊,连忙磕头求饶,“太后,奴婢时时劝慰贵妃要隐忍,但是贵妃不喜奴婢,并不让奴婢近身伺候,今日贵妃也是避开了奴婢,私自前去的”
西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最近格外头痛,“后宫的的大权皇帝交给谁了?”
“回太后,陛下交给了姝妃娘娘。”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西太后还是觉得胸口发闷,这个苏溶玥,自从进宫之后,便没有一天让她舒心的。
虽然她觉得这苏溶玥也只不过是一个贪恋富贵的女人的罢了,只是没想到晴贵妃更是个蠢的,自己上赶着将手中的权交出去!
不过既然苏溶玥不让她舒心,她也就不能再留着苏溶玥了
“你起来吧,哀家知道贵妃的性子,你回去,好生看着她,哀家会想个办法让她出来的,这些日子便当作是个教训吧!”
绣荷领命,垂着头退出殿内。
西太后长叹一口气,这些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特别是齐王,整日就想着一个女人,他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锦绣的江山
今日苏溶玥带着青霓出去,琉璃没什么事做,便从屋内的架子上,找个了话本子,又偷了把蜜饯,便跑到后院的桃园内,闲中偷闲。
这话本子写的是一美丽的柔弱小姐,遇到了一个彪悍的纨绔子弟,这纨绔子弟对这小姐一见钟情,欲强占了小姐的身子。
这时出现了一身穿白衣的侠士,玉树临风,持剑而立,朗声呵斥,“汝等区区小贼,竟敢如此放肆,今日便要了尔等狗命”
接下来便是这美丽的小姐与英俊的侠士,如何你侬我侬,月下依偎,只不过这宫中的话本实在隐晦,不若民间流传的那般的让人热血沸腾。
紫染看着乾景尧这边暂时也没他的事,便一溜烟的跑到了仙姝宫,却里里外外都没见到琉璃。
他看见今日苏溶玥是领着青霓出去的,琉璃一定是自己在宫中,他是为了防止琉璃无趣,才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她的,关心主子女人的下属,是身为主子下属应该做的。
虽然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紫染却被自己深深的打动了。
他来到院后,终于找到了一边看戏本,一边吃蜜饯的琉璃,连忙一路小跑过去。
琉璃抬起眼皮,看见一脸“谄笑”的紫染,不觉得皱起了眉,这人怎么比他家皇帝来的都勤,白白浪费了她的闲暇时间。
琉璃拍了拍身上的灰,神色不佳的站起来,紫染一看,便觉得自己果然智慧,这琉璃果真是感觉无聊,一脸的不开心!
“你今日没跟着姝妃娘娘一道出去啊!”
琉璃横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紫染尴尬的笑了笑,“你在做什么呢?”
“看话本”琉璃不悦的说道。
紫染一看,没想到琉璃的心情竟如此不佳,连看话本都觉的无聊。
紫染想,哪个少女不怀春,特别是喜欢话本中的年轻少侠,为了打开琉璃的兴趣,便问道:“那这话本子里可有你喜欢的男子类型?”
琉璃想了想,觉得那白衣剑客,颇有几分大师兄的风骨,而大师兄是她与小姐自小崇拜的对象,便将书递了过去,让紫染自己看。
紫染接过一看,狐疑的看着琉璃,这便是她的品味?
身高六尺,面如古铜,细眼厚唇,虎背熊腰,这真是
琉璃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起身的时候,书页翻乱了,将纨绔子弟的那段递给了紫染,更不知道,她这一小小的失误,第一次让紫染有了种“心灰意冷”之感
想他堂堂紫染,真高八尺,面如桃花,眉目清朗,是仅次于主子的美少年,难道竟不符合当下少女的心思?
怪不得他与主子皆是“情路坎坷”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白?”琉璃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不不,其实我很黑的!”
“”
紫染有些心不在焉,慌忙逃走
琉璃歪着头说道:“与他家主子一样,皆是个怪人!”
而此时被称作怪人的乾景尧,正在桌案前,抬笔勾勒着什么,反反复复改了许久,才终于将蹙眉舒展,小心翼翼的折好纸张,起身而出。
紫染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乾景尧也不在乎,自己准备起身前往仙姝宫了
路上却刚巧遇到肖贵嫔,肖贵嫔见到圣驾,心下一慌,才连忙福礼。
乾景尧微蹙着眉,淡应一声。
肖贵嫔抬起头,只见杏眸桃面,乌发如云,清丽秀妍,神色带着一抹惶恐,却更显动人。
今日肖贵嫔穿着月白色抹胸长裙,却不似祺美人那般轻浮,胸口处高高的绣着水仙花,盛开的水仙遮住了胸前的艳光,更显得清秀动人。
黑亮的乌发上插着一支白玉莲花簪,更显得清丽脱俗,忽然一望,竟有些似苏溶玥进宫前的装扮。
乾景尧有些不悦的皱起那飞斜的剑眉,同是月白锦裙,此人哪里有苏溶玥那清贵如月,宛如谪仙的气质,即使是这般清冷的颜色,穿在肖贵嫔身上也难免露出几分俗意。
“你是谁?”乾景尧冷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