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是晌午了,一众人坐在沙发上,正在闲聊。
平叔从外面匆忙进来,附在燕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老爷子脸色一变,直接拿起手边的电话,“楚家电话多少来着。”
“我去找找。”平叔小步往楼上跑。
“发生什么事了?”燕持拧眉,一只手叩打着膝盖,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叶繁夏后侧的沙发上,几乎将她半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说是小西从马上摔下来,受了惊。”
“什么!”宋一唯随着平叔下来,就听着这话,脸都白了。“怎么会堕马。”
“夫人,您先别急,打电话问过才知道。”
“打燕殊电话不就好了。”莫云旗开口。
“你瞧我急得!”燕老爷子一拍脑袋,光想着要找楚家算账,倒是把自家孙子给忘了。
燕殊站在床边,姜熹和楚老夫人坐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燕小西,看得他心里颇不舒服。
尤其是还是在自己面前出的事。
手机一响,看到来电显示,燕殊心里就知道坏事了,这消息传得未免太快了。
燕殊走出去房间,顺手将门带上,“喂——爷爷!”
“混账!你个没用的东西!”
“燕小二,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连自家儿子都照顾不好,你还能干吗。”
“要是我们家小西有个好歹,等你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燕殊本来想好了一整套说辞,被他这一顿炮轰,堵在喉咙里,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喂——燕小二!”燕老爷子吼声震天,燕家人倒是习惯了,战北捷也很淡定,倒是把莫云旗给吓了一跳,酸枣还没放在口中,就咕隆一声滚落在地。
“我在呢。”
“小西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堕马啊,伤得重不重啊。”
“谁和你说堕马了。”
“难道不是嘛,你可别骗我。”
“是被马吓到了,不是堕马,你想多了。”
众人一听,就是受惊了,悬着的心,踏实了一些。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让小西接电话,我不想和你这个臭小子说话,你说说你,怎么做父亲的,临走之前,我好说歹说,让你务必照顾好我们家小西,你倒好,你当时怎么信誓旦旦答应我的!你说啊!”
“爷爷,您先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若是我们家小西有个好歹,我……”这燕老爷子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的过往,眼眶都红了。
燕持离得近,立刻递上手帕,却被他一下子打落,“边儿去!”
燕持悻悻的缩回手,这去了一趟雾都回来,性子倒是越发古怪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他现在是真的比小孩子还难搞。
“爷爷,小西没事,就是早上骑马玩累了,已经睡着了。要不我……”
“别,等他醒了再说。你可别诓我,小西真的没事嘛。”
“他若有事,我还能这么悠闲自得的和你说话嘛。”
“这可不一定,你这小子一向都是没心没肺的。”
燕殊伸手捂脸,这可真是自己的亲爷爷啊。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燕老爷子沉声道,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
“我都说了,没……”
“听你这口气,小西受惊也就是分分钟之前的事情,现在都已经传到我耳边了,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了风,让我知道,我的曾孙子在楚家出了事,是准备让我去逼宫不成,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要割裂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事儿你上点心,别总是吊儿郎当的。”
燕殊揉了揉额角,“爷爷,我什么时候吊儿郎当了,您说话要负责的。”
“你小子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嘛。”
“这事儿我会妥善处理的!”
“妥善处理?”燕老爷子挑眉,“看样子这背后的人还不简单啊。”
“您也太敏锐了吧。”
“就你这性子,不把人生吞活剥就不错了,你小时候哪次闯祸不是我跟在你后面擦屁股啊,从小就无法无天的,你现在居然学会妥善这个词了,倒是奇闻。”
燕殊只觉得脑子嗡嗡得疼,有做爷爷的,这般熟络自己亲孙子的嘛。
“该不会和楚家已经嫁人的那位有关吧。”
“您神机妙算。”燕殊哂笑,颇为无奈。
燕老爷子沉吟片刻,“估计楚家那老婆子心里也为难吧。”
“爷爷,这楚玲玉瞧着和楚家关系并不好啊,她是楚老夫人亲生的嘛。”
“嗯!”
“那熹熹的母亲呢!”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燕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良久,方才搁了电话,叹了口气,这种心情他太能体会了,他挥手示意平叔扶自己上楼。
“妈,小西没事,您别太担心。”叶繁夏握住宋一唯的手,劝慰道。
“有小殊在,他说没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担心的是你爷爷。”
“爷爷不是挺好的嘛。”燕持开口。
“他从雾都回来之后,看着倒也正常,只是听平叔说,整宿的睡不着,前几日轩家的人来过,给他的药中还开了一些安眠药,就怕心里有事憋着。”
“之前关戮炎的那番话对他打击挺大的。”燕持抿着嘴,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上了年纪,这几年身子本就一年不如一年……”宋一唯话没说完,只是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战北捷夫妇,“行了,不说这个了,小旗啊,我让下人炖了汤,你多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