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到床上的,此后终于一路好眠,没再被打搅。
…。
清晨醒来,有一点点阳光从窗帘外透进来,空气里有着清新的味道。
她闭着眼挪了挪位置,身旁很温暖。
指尖动了动,终于启开双眸。
男人躺在身侧,似乎睡得很沉,眉宇对着她,没有表情显得几分凉薄,也染着一点点疲惫。
她没动,只是看了会儿。
但他也醒了,星眸缓缓睁开,眸底映着她的样子。
“再睡会儿。”片刻,他沉声,但自己却坐了起来,把她那边的被子压了压。
没有像从前一样的晨间吻,也没有早上的运动,只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就干脆下床洗漱去了。
吻安侧躺着看着他进了洗漱室,然后出来又出了卧室。
好一会儿,她才似乎动了动嘴角,是怕他缱绻一些她就缠着他闹么?
她已经睡不着了,又习惯躺着刷会儿手机。
有目的性的逛了一圈,没看到关于她的坏新闻,也没有收到电影方面的坏消息。
稍微安了心。
她从卧室出去时,脸上是清淡的。
正好宫池奕从厨房出来,把早餐放在桌上,看了她,“过来坐下。”
吻安不会推辞,因为她饿了。
四十来分钟,他倒是做得挺丰盛,厨房里似乎还有,因为他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先咬了一口煎蛋,她略微低眉,不评价味道也不说谢,只自顾优雅的吃着。
余光里见他一直站在桌边。
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怎么了?”
宫池奕没说什么,颔首让她继续吃。
片刻才沉声道:“今天去医院,下午过去。”
吻安眉头轻蹙,起先没说什么。
宫池奕以为她这是同意了,转身往厨房去把他的那份端出来。
可桌边的她放下餐具,语调依旧淡淡的,“不用,我没怀。”
男人步伐顿了顿,侧过身,目光隔着距离落在她身上。
见她抿了一口温牛奶,又抬头看了时间,道:“我下午就走,电影的事很急。”
他依旧立在原地,眉峰几不可闻的拢起,沉声:“已经约好了医生。”
吻安放下牛奶,看了他,语调里透着几分不在意,“推掉就好了,我说了我没怀,没什么好查的。”
宫池奕没言语。
吻安把视线收回来,又端了牛奶。
正好听他没有起伏的低沉,“没人要查你怀没怀,我很清楚。”
她脑子里不期然映入几幅昨晚的画面,显然她起来这么久,已经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猛然想起来,尴尬随之而起,喝着牛奶的手动作幅度失了控制,倾倒过猛,几乎浸了她整个上唇。
呛了一口,急忙局促的放下杯子。
期间他不容商量的命令了一句:“必须去,出差推后。”
彼时她已经呛到了,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呛得不是很厉害,她换了一杯水猛喝了两口,缓下来,转头发现他疾步走来,见她缓了才顿住。
吻安看了他,目光就正好看到了他微卷的袖子也没能遮盖的某个暗红色印记。
目光闪了闪,大概是猜到了那是什么,脸色越见彤红。
侧过脸没再看他,也尽量淡着语调,“我出差回来再说也一样。”
宫池奕站在那儿,剑眉轻蹙,却不见得心情多糟糕。
今天天气很好,一早醒来就有阳光,北云晚很会挑公寓,餐厅里洒着一缕缕的明媚。
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彤红几乎蔓延到耳根,映在朝阳下娇艳欲滴。
他从不觉得顾吻安脸皮薄,甚至总戴着一层面具,更不曾见过她这么真实羞赧。
吻安见他不说话,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立在那儿盯着她。
只放下餐具,“我吃完了。”
堪堪从桌边起身,隐约觉得他的气息靠近。
不是隐约,她转过脸,男人一步一步迈着步子朝她走过来,步调似乎有着越来越急的趋势。
目的性很强,可她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总不至于因为她不去医院而大发雷霆,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不会让他这样。
她退了退。
而宫池奕最后两步虽然迈得大,也缓了缓,长腿稳稳立在她面前。
在她恍惚间,男人干燥的掌心已经握了她的脸,拇指朝她唇畔拂来。
吻安几乎是保持着后退的趋势,没有看他。
只是低眉,抬手要自己擦掉可能刚刚沾了不少的牛奶,曲到一半的手臂却被她截住,扣握。
总能感觉他看她的目光带着温度,不断不断在她脸上徘徊,最终牢牢锁在她柔唇畔。
吻安只将将抬眸想说点什么打断,他已然俯首吻下来。
吻得密密实实,悱恻又隐忍,勾吻缠绵夺走许久没碰的甜美,连带着她不小心沾染的牛奶一并攫取得干干净净。
跟戒不掉她一样,宫池奕这辈子怕是戒不掉吻她这件事了。
呼吸变得滚烫之前,薄唇微动,低哑而模糊,“必须去医院。”
好像她不答应就逃不开他了,吻安说不了话,勉强点了一下头,他才稍微有了退出的趋势。
正好展北来敲门,打破了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的气氛。
淡然从他臂弯退出来,转身走过去抽了餐巾纸,又想起来,她沾了再多牛奶也被他吻干净了。
吻安走出餐厅时,脸上早没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