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强迫自己定神坚持会议。
结尾的掌声在她听来只剩嘈杂。
“顾小姐,上来说几句?”行政总长对谁都是不偏不倚的态度,祝贺中并没有太明显的热烈,淡淡的笑意看了她。
吻安从座位起身,关于事先准备的稿子,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抬手调整了一下话筒,看了底下在座的人,每个人她都认识,但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估计谁的名字也叫不上来。
索性弃了备好的稿子,她的胜出感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一一谢过几位主要人物,抿了抿唇,抬手扶额。
韦廉皱眉看了她。只听她道:“也感谢所有给予我帮助和支持的伙伴,以后就是真正的同事,感谢各位给予我肯定,往后还请多指教……”
顿了顿,才继续:“今天身体不适,得即刻去一趟医院,接下来的环节恐怕只能缺席了,请见谅!”
她此刻心神不宁,一双眼还略微泛红,时而扶额的状态,的确像是身体极度不适。
她出了会议室,韦廉已经从后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才赶上她。
吻安看了看他,“威廉先生。”
“怎么回事?”韦廉周期的眉也透着几分担忧,“你这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她闭了闭目,“还好,只是必须去一趟医院,余下的事多麻烦您了!”
他只能点了点头,摆手,“去吧。”
刚出门,她就给宫池奕打了电话,但接电话的是展北。
“他还在医院么?”吻安快步走下阶梯。
展北沉默片刻,“太太,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三少估计都不会见您。”
“你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行程,还是半小时之内都在医院?”她不听展北别的,直截的问。
声音里带了强硬,语调比平时快很多。
只有展北依旧是平时的不缓不急,安静了会儿,才道:“现在还没出来,半小时之内应该还在,之后会回家一趟,下午出国。”
出国?
倏地,吻安停了步子,“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展北似是叹了口气,“但三少先后为您安置了很多事,只是您没发觉而已。”
“他去哪?”
如果他要出国,却不告诉她,就算她费再大力气也可能找不到他。
然而,展北竟然说:“不清楚。”
头一次,他竟然说不清楚自己主子的行程?
她心里的慌张开始漫无边际,下台阶的步子越是急。
很多次他总是安排好一切,到最后才让她知道过程,又一次这样,她已经体验了很多次,不喜欢这种感觉,却越不安。
挂了电话,她自己开车,说不出哪里不舒服,除了心慌,已然没了其他感觉。
但也只是这一个心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车子掉头时,忘了挂倒车档,差点往绿化林木撞。
总算调好头,手脚配合僵硬,导致车子像抽疯的怪物般猛蹿又猛停。
所以,她只得打车。
*
吻安到医院时,看到的只有郁景庭和床上他的母亲。
“他人呢?”她拧眉。
不等郁景庭说话,她已经转身直接去找了医生。
医生见到她,脸色比她还难看,“我们也在找他,红骨髓分离完,还没回输血液人就走了……这多危险?……你是他什么人?”
她懵了懵神,脑子处于混沌状态,医生说的话大多没往脑子里放。
转瞬,又忽然看了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不回血他……”
“不是这个。”吻安眉心打结,摇头,一把将医生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术语,加上一些量的标识,她就算看了一遍也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几乎压着字句:“谁骨癌了?”
医生看了看她的状态,也能理解,只把东西拿了回去,看了她,“如果你能见到他,那就劝他尽快就医。”
她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脑子里还是医生的话:“抽血前做的检查,事后助理才无意中发现的,尚处于早期,但骨癌不可忽视,就这种情况,他还接受了红骨髓分离,本来影响不大,但血液还没会输,再强壮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这就是他最近情绪不对劲的缘故?时而莫名其妙的缠绵却欲言又止。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忽然把那么多财产都放到她名下,甚至大半年前开始就把首辅位置让出来?
什么要把薛音安顿好,为了避开政府征用那块地,都只是他计划里刚刚好被穿插进来的事,这才是目的,对不对?
她半天都动不了。
为什么每一次他的计划,她都后知后觉?为什么他总是这样?
所以他要出国去哪?
强撑着从椅子起身,走出医院,打车离开。
他新买的宅子,吻安已经好多天没过去了,让司机直接把车开了进去,急忙往里走。
可屋子里空空荡荡,他不在这儿,也没回来收拾东西。
匆忙下楼往大院的阁楼打电话。
因为宫池奕最近不回大院住,保姆不用准备午餐,所以从后院隐约听到客厅电话响,回去接也费了不少时间。
话筒刚拿起来,保姆就听到了她的问话:“宫池奕在不在家?”
保姆皱了皱眉,“太太,三少这久几乎都不回来住的……”
“今晚会回来么?”吻安紧接着问。
这个保姆当然不知道,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