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荣点了一下头,转身之际低低的一句:“这段时间少接触外人,将军不是跟你说过?”
顾湘笑着点头,“知道……你快去吧,别耽误他吃药。”
易木荣离开之后几分钟,顾湘也的确把宫池枭送走了。
*
吻安回到内阁之后就在找相关的资料,当初于馥儿的联系方式还是她给韦廉的。
所以说起来,于馥儿之所以会被牵连,她还是最初牵线的人了,只是她没想到她真的会搭理韦廉,更不知道回到这一步。
金秘书被她叫进去,见她皱着眉站在窗户边,安静的抿唇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顾小姐?”
吻安回神,回头看了她,浅笑,颔首示意她坐。
金秘书笑了笑,“我还是站着吧……您找我有事?”
她低眉,目光没有内容的放在水里的杯子上,片刻才抬眸。
眉心轻轻蹙着:“你看过状告人送上来的资料么?”
金秘书点头,“看过,怎么了?”
吻安走回来,把杯子放在桌上,“于馥儿不缺钱,她也不是用美色伺候人的主,但在人际场确实左右逢源、来者不拒,所以她的交际圈很广,我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她跟韦廉勾结?”
金秘书笑了笑,“您是想让我帮忙找,她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韦廉恶意、隐秘卷入这些案子的证据?”
吻安看过去,笑了笑,“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
金秘书捂嘴,又无奈的看了她,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能明着包庇谁,所以提点一下让她自己领悟。
“那我现在去忙了?”金秘书看了她。
吻安点了点头,“别受我影响,查不到就算了,尊重现有的证据事实。”
金秘书点了点头。
下午六点半左右,吻安已经接到了元相那边的邀请电话。
一边收拾着包,随手关了门,笑着,“不敢劳驾,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麻烦您把地址给我发过来吧!”
金秘书刚从办公室出来,看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电梯走,小跑了几步,只好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吻安转过身,顺势把手里的电话挂了,“怎么了?”
金秘书也没来得及整理信息,直接道:“您昨天不是问我于馥儿是不是离境了么?”
吻安听完便蹙了一下眉,看了看周围,往边上走了走,“你接着说。”
“昨天没发现,但是今天她从爱丁堡回来的,据刚刚的反应,她好像去见什么人了,咱们的人进不去,不知道见了谁。”
如果内阁的人都进不去,于馥儿却去了,那她能见的不是聿峥就是宫池奕。
她笑了笑,看起来漫不经心,“谁给你的消息?”
金秘书挑眉,“告状的人那么多,多的是人可专门盯着于小姐呢,毕竟她是诉讼人最后的希望。”
吻安点了点头,也没发表什么,只说:“我知道了。”
随即转身离开。
跟宫池奕的车子相遇时,已经快到元相定晚餐的地方了。
她抬眸看着前面的车,在一个宽阔的弯道彻底停了下来,把她的车也拦了。
易木荣走上前来,笑着,“顾小姐,将军让您去车上聊聊。”
“聊聊?”吻安侧首,眉目沁凉,带着笑意。
易木荣抿了抿唇,改口:“谈谈!”
她看了看前边的车,模糊可见后座倚着的伟岸身躯,转手把车子停妥当,开了车门。
几步钻进他车里,侧着身坐,隐约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柔眉蹙起来,“这时候还敢抽烟?”
他转头看过来,低低的两个字:“没有。”
吻安看了他,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了什么,柔唇微抿,靠回椅背,“刚和聿峥见过?”
聿峥的烟瘾很大,刚刚金秘书又跟她说了点情况,她也就不难猜出来了。
甚至,她完全能笃定,于馥儿就是见过他了。
“谈什么?”她低眉看了看包,又转手看了时间,道:“预定晚餐时间快到了,迟到太久元相该怀疑你跟我关系匪浅了。”
宫池奕低眉看了她,薄唇似是勾了一下。
她还真是毫不食言,说回来伦敦就保持距离,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够贯彻执行的,跟爱丁堡酒店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了他唇角勾过的弧度,吻安抿了抿唇,“你是要跟我谈于馥儿的事吧?”
他浓眉微微挑起,算是默认了。
吻安轻轻舒出一口气,“既然把这件事给我处理了,你跟我谈什么都不好使。”
说着笑了笑,“可别告诉我,你宫先生一颗心能装三个女人?你觉得于馥儿一点问题没有,让我能从轻就从轻,反正你有的是钱,随便给那些损失巨大的状告人完事?”
听她说了这么多,宫池奕才薄唇微动,略微无奈,“我一个字都没机会说?”
她顿了顿,抿唇,点了一下头,“你说。”
“她是怎么认识韦廉的?”他沉声,问。
吻安听完,片刻没说话,而后笑了,“就问这个?”
她没打算隐瞒,但也没只说,只是看了他,“所以呢?”
“你知道韦廉的为人,怎么会想起来这么做?上一次东里那个项目出事就是韦廉这里出了问题……”
吻安侧过身,看了他,打断:“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应该知道韦廉做了什么,甚至清楚于馥儿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却没有及时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