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郊外又恢复平静,只剩一片细微的雨水声,于馥儿的车在原地没有停留太久,但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段路。
再回到仓城时已经凌晨,十分安静。
回到她临时租住的地方,大略的翻看了一下发布出来的新闻,伤亡人数依旧没有定数,火灾和爆炸现场的描述寥寥无几,更没提到火灾的原因,想必明天一早起来就编好了理由。
另一边,宫池奕和聿峥分开后原本还是上一趟荣京,哪知道忽然下起了雨,天气预报明天依旧有雨,甚至是雨夹雪,如果从荣京返回必然会耽误时间,只好放弃。
试着给她打了个电话,关机,只得作罢。
翌日一早,荣京地面还是湿漉漉的,但雨依旧没停,一开窗户就能感觉寒气扑面。
吻安站在窗户边,想了想,又关上了,只留一个缝隙。
和往常一样的洗漱完走出来时想起了什么,柔眉蹙了蹙,走向客厅。
她已经忘了昨晚谈到几点,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进了客厅只见到郁景庭已经站在窗户前,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早!”她淡然一笑。
这个别墅从她住进来之后,好像就没有过客人,他成了第一个,不知道宫池奕会是什么反应?
郁景庭单手别进兜里,侧过身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干脆电话也不打了。
缓步折回来,一点也不见外的问:“有早餐吃么?”
她顿了顿,笑起来,“我一个人从来不做饭,包括早餐。”
只有宫池奕过来的时候他会做。
末了,吻安看了他,“还有事要谈?出去吃一样的,见了安玖瓷再谈?”
郁景庭示意她外边在下雨,出去也不方便。
所以,看起来是一定要她做吃的了。
除了面条,她也就会热吐司,煎鸡蛋,可惜没有吐司,还是只能煮面条。
昨晚聊了那么久,基本都是公事,餐桌上,吻安才看了他,“在伦敦养身体那么久,没点儿进展么?”
郁景庭神色淡淡,“什么进展?”
她笑着,“他们家最小的四少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唯一的女儿应该比较着急了,宫池鸢总该表示过的?”
很显然,郁景庭最不想谈的就是感情上的事了。
所以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自顾低头吃面条。
好半天,他才不紧不慢的道:“有些人生来就不适合结婚,实在孤独就领养一个小孩,和别人并无多少区别。”
吻安忍不住蹙眉,看了他略微咋舌,“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受过多残酷的情商,才会是这副寡淡的模样,对爱情根本没有过渴求。”
郁景庭倒是看了她,嘴角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没有过?”
她抿唇,没有往坑里跳,只笑了笑。
道:“一开始,我很不喜欢你,后来坚定的认为你这种人不能靠近,现在倒是发觉,这个类型的朋友,其实很不错。”
“哪个类型?”他随口的问着。
这吻安还真是说不太上来。
从餐桌到客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就过去了。
而仓城那边,关于昨晚的新闻整稿出来了。
伤亡数为零,火灾系楼房长久无人居住,线路漏电短路导致起火,后引发爆炸,总之交代也算完善。
他们俩在客厅坐了很久,话题很散,但也很轻松。
直到外头的雨停了,两人才去找了安玖瓷,下午还要去见当年审理这个案子的律师。
过完周末,接下来几天,依旧是不特别忙,但也不闲着。
周四晚上,仓城夜色迷人,几天前的新闻早就风平浪静。
也是这么多天以来,宫池奕、聿峥和北云稷再一次见面。
房间里很安静,几天不见的北云稷刚从邻市回来,褪去的外套的动作之后,看了宫池奕,“如果没猜错,那晚的事就是他们做的。”
一旁的男人没做声,只眉峰微弄。
而后抬眼看了他,“有线索?”
好歹这么多天,何况他和这帮人打交道这么多年,道:“最近天气都不太好,我估计他们会趁机会动手,最可能的目的当然是消耗你们这两股势力,再趁沐寒声出访,荣京中空的机会搅一棍子,可以安的国际罪名很多,可以直接导致荣京这么多年攀上的国际地位一夜跌到底。”
聿峥坐在一旁,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北云稷的不信任,顺口问:“这么看来,拼命是必然的了?”
毕竟,目标宏大,不拼命出不了效果。
北云稷点头,“对方是什么性质你们也知道,命对他们来说并不值钱。”
正因为这样,北云稷才更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宫池奕一直没怎么开口,直到后来展北和靳南陆续进来,又汇报了一些情况。
整件事的计划才谈开来。
几个人在那个房间待到很晚,最后宫池奕看了北云稷,“简而言之,分三步,你必然是要第一个深入虎穴,拖住对方行踪,摸清他们的行动细节。而后聿峥会接应你,至于收尾的俘获,我带展北过去。”
聿峥强调了一点,“我不到,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撤,哪怕露馅。”
这是最难,也最危险的,但北云稷没有别的选择,这是谈好的。
从那个房间离开,聿峥在宫池奕车上坐了会儿,习惯的想抽烟。
一旁的男人低低的开口:“忍着吧。”
他都不抽了。
聿峥只得笑了笑,又把烟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