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面对这么直接的指责,吻安还怔愣着。
她很无辜,因为什么都没做,可是想了想什么都没反驳,因为她就是有错,错在没有每分每秒的报告自己的行踪。
虽然心里也有委屈,但这么多人的伤情下,她说什么都不合适,所以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嘴过。
吻安看了他,语调淡淡的,“接下来呢?你们不是只抓了一个小分支么?主干谁去解决?”
聿峥薄唇抿着,片刻才道:“人都交给易木荣了,这已经属于国际问题,沐寒声也会暗中出面处理。”
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没有再造成更重的后果就好。”
比如丝毫没抓到对方的把柄,还要提防对方以国际问题反咬荣京一口,那她的罪孽更重。
“晚晚给你带饭去了?”她看了聿峥,笑了一下,“那我得先走了。”
聿峥没说什么,长年的那个表情看着她转身往外走的。
中午的这个时间,她一半都会在医院后边的园子里待一会儿,看看书,因为中午不让外人进宫池奕的病房,除了病友于馥儿。
但今天她没什么心情,在后园转了一圈还是上了楼,径直到了他病房外才皱起眉。
有医护人员快步进出,她也就急忙走了过去,“他怎么了?”
一个护士刚好要进去,被她问了一句,顺口回答:“病人醒了,得做检查。”
醒了?
吻安先是懵了一下,好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下一秒才跟着护士快步往里走。
宫池奕是醒了的,头脑应该还算清楚,因为目光没那么浑浊。
医生不敢把他挪动,都是搬走整个床垫去做检查。
她在一旁几乎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他们忙碌,伸了手又缩回来,几次反复,病房已经安静下来,连于馥儿都跟着医护人员过去了。
吻安就那么一个人在他的病房等着,期间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
他被送回来时,依旧是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人很多,但有条不紊。
好像也是那时候,宫池奕才发觉她在这儿。
目光缓缓转过来,薄唇泛白,抿在一起,眸底神显得很淡漠。
那样的淡漠让吻安心里慌乱得疼了一下,他在怪她?
这样的意识,让她原本想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医生做完事要人都出去,让病人安静养着,对着于馥儿道:“目前情况还不错,但还需要进一步修养、观察,哪怕需要做手术,他也得把身体机能养到手术标准才行。”
吻安在旁边听着,那感觉,于馥儿成了他的家属,而她完全被忽视。
其实可以理解,因为这些天只有于馥儿能靠近他,这是聿峥给医院方面的嘱咐。
她也问过聿峥原因。
当时聿峥笑了笑,“你是怕她把宫池奕抢走还是怎么的?”
吻安没说话,依旧看着他。
聿峥才道:“这是唯一的办法,馥儿救他回来的,这次事件她提供了所有重要情报,如果她不被保护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她把对方的事搅乱,多的是想要她命的人,而保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和宫池奕放在一起。
因为论安全性,宫池奕最高,哪怕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但身后自有易木荣的安排。
“都先出去。”吻安回神,正好听到医生这样道。
她后知后觉的看了床上的人。
他也看着她,又淡淡的挪开了视线,没有开口让医生把她留下。
吻安竟然幼稚的觉得难过,他昏迷的时候医生不知道她是家属,可他现在不是醒了么?
这样的想法下转头看向于馥儿。
于馥儿倒是抿了抿唇,主动对着医生道:“我也出去,让他一个人安静的睡会儿。”
走廊上,吻安背对着站在窗户边,很安静。
于馥儿在她身后,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也不用觉得难受,在感情里他也只是普通人,你把我哥放得都比他重,他心里不好受很正常。”
听了这话,吻安蹙了眉,转过来时眼圈微红,“我会想把他害成这样?”
于馥儿也走到窗前,“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他,但也不会替你去解释,毕竟,危难时刻在他身边的确实是我,作为妻子,你似乎并不称职。”
吻安冷然一笑,“我知道你聪明,所以每一次明明是罪人,却能把自己放在功臣位置上,但别把这种聪明当回事,甚至站在所谓的高点来指责我!你不配。”
于馥儿笑了笑,“你激动什么?我说了不抢人。但你这个脾气,他会不会被你气糊涂了忽然放手,我应该没责任承诺?”
吻安直直的盯着她,终于指名道姓,“于馥儿,我现在不喜欢和人硬碰,所以你别撞上来,你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
她扯了嘴角,“上一次你立功,是通过我,只要我扣一个环节,你就什么都不是,只能死在玄影手里。”
顿了顿,她眸子清冷下来,“这一次,你通过容颜给我传信,说明你足够清楚对方的动机,为什么?除了内奸谁能监听那些内容?”
“明明是对方耳目,又临阵倒戈来博取荣耀,这样的戏码你用不腻?幸好是宫池奕的人略胜一筹,否则你现在就是乱党一员不是么?”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