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司玥在机场内转着路径,看着他的机票信息。
终于停在安检口不远处,看着立在那儿的身影,忽然泪如雨下,却依旧咬唇不语。
顾城手机贴在耳边,她疾步后的喘息传过听筒。
下一秒,他感应似的从远处转身,远远的看过去。
那么远,她脸上纵横狼狈的眼泪却清晰可见,倏然刺得他胸口生疼。
没有按掉通话,脚步早已大步迈了出去。
可是在他最后一步时,她后退了,哽咽得说不了一个字,只是咬着轻颤的嘴唇仰脸看着他。
“我不会等你!”她终于模糊的一句,像告诉他,更像对自己发誓。
绝不再犯第二次。
顾城低眉望着她,眸底藏有疼痛,只一把将她勾了过去。
嗓音很低,他说:“我知道三年有多残忍,所以这三年,你可以不属于我,但余下的一辈子,必须是我!”
看起来,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却是他最痛的无奈。
她从小的所有记忆里都是他,这一辈子的回忆,本不该被其他人插入搅浑。
沐司玥狠狠推了他,“在你做出这个选择的那天,就已经没有以后了!”
“三年我可以找别人,意味着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是你!”
他凭什么以为,三年后的他依旧可以挥挥手得到她?
广播里已经开始在催,甚至念着舱位好找人。
顾城薄唇抿着,低眉紧紧盯着她数秒,临转身前狠狠吻住她,坚定而滚烫。
只是对她来说,那么冷,那么疼。
看着他松开吻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安检口,她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眼前一片模糊。
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异样的视线。
她从机场离开时外边的天色早就彻底黑尽。
彦哥哥打了好几个电话。
她站在马路边,眼泪被风吹得干涸,泪痕爬在脸上很憔悴。
电话终于接了,她却只是一句:“……彦哥哥,我想喝酒。”
沐司彦紧蹙眉,“告诉我你在哪?”
他知道她回来的时间,所以早就过来了,但是绕了几圈都不见她的人。
话音刚落下,目光穿过车窗玻璃看到了低头站在路边的纤瘦身影,挂了电话,车子直接靠了过去。
解掉安全带,沐司彦急急忙忙的下车。
因为她可从来没有说过想喝酒这种话。
果然,那副样子,让沐司彦在心里骂了顾城无数遍,他们三兄弟宠着、捧着长大的女孩,因为他落得这副模样。
把她拥在怀里,依旧能听见她模糊的要求说想喝酒。
然,沐司彦真的带她去了荣京最高档的会所,进了热闹的舞厅。
又找了最安全的角落。
御宴庭一直由许南掌管,正好他今天来了,那么多人,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他们兄妹俩。
不太确信的眯了一下眼,下一秒才猛皱眉,急忙走了过去。
沐司彦抬头看到许南过来了,也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许叔!”
许南一脸要冒火的状态,但也要拿捏着这是主子家二少爷、从小“骑他头上”的小主人,吸了一口气,“给个合理的说法,我可以不告诉你爸。”
沐司彦只能实话实说:“玥玥心情不好,不带她出来就是憋出事,过来就当让她发泄一下。”
然后问:“有特别一点的酒么?除了想睡觉之外没其他副作用的?”
许南很认真的看着他,“安眠药。”
“许叔!”沐司彦很无奈。
许南这才抿了抿唇,“等着吧。”
毕竟他这儿没有弄不出来的酒。
那一晚,沐司玥确实喝了不少,藏身于热闹的舞池边缘,时而会放开嗓门跟着音乐,时而会跟在众人欢呼中跟着尖叫。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但无疑,这种发泄方式确实是她需要的。
沐司彦什么都没问,一直陪着,直到她逐渐趴在桌上睡过去,带着她离开。
没叫醒她起来吃东西再睡,直接带她回了卧室,让管家给她换衣服。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似乎也很长久。
但其实她醒的并不那么早,因为她饿了。
早期之下,也就少了一份颓废。
沐司彦在门口和她“偶遇”,勾唇,“早啊!”
她不知道是忘了昨天的事,还是酒真的没醒,勉强笑了一下,丝毫不提昨天的情绪。
他一路跟着下楼,跟着进餐厅,一起吃早餐,是不是要做的就是观察她的情绪。
但是沐司彦错了,以为她只是暂时没醒酒,等醒了,昨晚的情绪还会回来。
然,直到他们开学去学校,她只字没提过那天的事。
甚至之后的几天、几周,乃至几个月,到一个学期结束,沐司玥想忘了那一段,从未提起,也再没有那晚一样放纵的饮酒发泄。
沐司彦才发觉,她确实不是那个小女孩了,被捧在手心里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她身边带着的保镖依旧是邢楚。
但之后的一个学年,她从未有一步踏入过之前住的别墅,一直都在学校住。
那一学年,沐司彦要比从前安分许多,他担心她哪天需要人在身边,所以几乎收起了一切fēng_liú不羁的行径。
哦,也不能这样说。
应该是说,他把那种耍得飞溜的撩人技能放在了网恋上。
没错,seven都不止一次的鄙夷、打击他居然还碰网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