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提到刺青,顾吻安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他到底是多好奇那个东西?
这么想着,她兀自翻身躺平,“没了就是没了。”
说完又忽然看了他,“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会找上我,就因为这个?”
语毕,吻安认真起来,“很重要?……我记得于馥儿身上也有,你是把对她身上的爱好移植到我这儿来了么?”
这样的猜测让宫池奕浓眉微弄,指尖又从她后背移到胸前。
沉默着。
她却忽然坐了起来,淡淡的,“不早了,明天还要出门。”
宫池奕的手落了个空,微微抬眸看了她的反常。
刚要伸手做点什么,她已经快人一步的挡掉他的手,很认真,“最近不太想让你这手碰我。”
没直接扔三个‘别碰我’已经是很委婉。
宫池奕淡淡散漫,又微微生冷的看她,“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吻安本来就不懂那些东西,一边庆幸又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眸子清凉,似笑非笑的看他,“池公子做那种很有经验?”
都说心仪于馥儿很久,那是不是……
男人似乎已经看透了她在想什么,峻脸沉下去,眸子深深的盯着她。
顾吻安没想下去,想了还自己糟心,只转身下床,“余小姐说今晚不用换包扎,按也按过了,你先睡吧。”
也不等他回应,她已经出了卧室,连穿拖鞋的时间都没花,直接拎着鞋子、赤脚离开。
她在沙发上窝着,睡不着,无事可做,只好半夜跟桑赫谈电影的事,又试着给照顾爷爷的护工打了电话,最后睡过去了。
期间宫池奕没出来过,但第二天醒来,她身上盖着带有他气息的被子,以至于她怀疑宫池奕一整晚跟她睡沙发、刚从她身边起床不久。
早餐依旧是余歌做好了的。
她上桌时男人眼皮都没抬,她也就安静吃自己的。
余歌左右看了看两人,气氛怪异,“你们没睡好?”
……无人应答。
片刻,吻安看了她,“可能睡得晚了点。”
余歌点头,明智的不多问。
…。
两人从爱丁堡飞伦敦途中,她一直尽可能周到的照顾着,唯一缺的就是两人不怎么交流。
顾吻安知道是因为昨晚她的某句话和某种想法让他不高兴,原本无所谓他的情绪,但她这么殷勤的照顾他,都是看在他会帮着找东西的份上。
然而,这个状态,她根本没法跟他谈。
有那么点烦躁。
客机上美丽的空姐一向温婉可人,她却怎么看都觉得空姐对宫池奕过分殷勤,站在旁边笑着断续的聊了好一会儿。
她闭目养神忍了会儿,终于坐起来,美眸直视空姐,字正腔圆,“请说英文,ok?”
空姐和宫池奕都看了她。
空姐是因为光听懂了‘ok?’因为她前面用的中文。
宫池奕是因为她的小脾性。
三个人顿了顿,顾吻安才抿了抿唇,“你们随意。”然后侧过身戴上眼罩。
吻安当了几年尖子生,但不是学语言的,除了英文,她对外语并不精通,这种感觉对一向具优越感的她来说,很糟。
旁边的两人叽叽歪歪又聊了会儿,她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空姐已经离开。
待她坐下,宫池奕便微侧首,低眉的角度望着她。
吻安转过头,正好,“见完你爸,这个月都过完了,回国之前帮我查点内阁资料,可以吗?”
男人慢慢收回视线,指尖随意捻了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低沉,“我有什么好处?”
“娶到我不是好处么?”她几乎没想的应了一句。
宫池奕又看过去,薄唇没有弧度,棱角也没有变化,只有眸底漾着略微的笑意,“挺有自信。”
转而不冷不淡,“娶了是要用的,我还没拆封,没见好处。”
她瞠目盯着他,早知道这样,他被拦着让她找别人去,别跟她摆脸色不就好了?
当然,这话她没说,一直到进了宫池家大院,两人也没怎么交流了。
…。
两人一到,家里显然热闹起来了,出差的宫池胤跟他们也是前后脚到家,佣人们有序的穿梭伺候着,一个个都没少偷看新的少夫人。
老爷子出来迎了几步,然后在沙发主位坐下,手里依旧是橘子,偶尔往嘴里送。
这是老爷子的习惯了,别人文玩核桃一类,老爷子就是吃橘子,家里人都习惯了。
但是闲聊途中,老爷子大概是和顾吻安聊得来,顺手就给她递了个剥好的橘子。
吻安必然要接,不爱吃也得吃,说实话,很凉,还有点酸,她却半点没表现出来,学着老爷子慢条斯理往嘴里送,很优雅。
宫池奕看了她两次,她都没搭理他。
直到她吃到两颗橘子籽儿,秀丽的柔眉微微蹙了一下,并不明显,身侧的男人却忽然伸手接在她下巴处。
没有一点预兆,他就那么抬手接过来,刚刚好的瞬间,刚刚好的自然,约好了似的默契,让她把籽儿吐他手心里。
微愣神,老爷子也看了过来,似乎才意识到这个。
一旁的宫池鸢却笑着,“小两口挺恩爱呢,爸,这回您不担心了吧?”
吻安愣着神的时候,男人低低的开口:“手很酸。”
她这才凑近了,吐了两个籽儿,略略的难为情,其实她可以吐自己手里,但又不能让他白绅士。
主要是,她明明说了最近不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