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着殷含之口中所言的那一个死字,程锦觉得有什么东西敲在自己的心上,看着殷含之依旧呢喃的那一句,蓦地松了一口气一般,声音冷得如同冬日冷冽的刀风,“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楚睿一日不回来,你便,一日一日,生生活着死!”
一旁的那陌生女子看着这边的动静,只是将自己埋在黑暗之中,连视线都没有转移过来,殷含之不知真假的疯癫模样程锦已经不想理会了,只着人将她带走,但是对于这个陌生女子,程锦却是更多了一些兴趣,能够诱导得殷含之这样对待楚睿的,这个人,可是真的不简单。
“你是林瀚的人?”程锦开口,虽是疑问的语气,可任是谁也听不出程锦口中的疑问之处。
那陌生的女子也只是沉默不语,程锦也不见着急,“还是,秦晖的人?”
程锦直呼当今陛下的名字,让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别的什么神色,程锦见此,又是一问,“还是?秦氏秘人?”
说到秦氏秘人这个集体的称呼,陌生女子下意识猛地抬头看向程锦,程锦见此,勾了勾唇,“看来就是了,秦氏秘人?秘人是么?容争山的火药,是你们下的手,是你们转移?”
那女子神色寡淡,“既然已经在程谷主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程锦唇角勾了勾,“我不会杀你,但是……秦氏秘人,我一个不会放过!”
程锦的声音太过平静却也太过笃定,笃定到似乎如今那仅存于世只孝敬秦氏族长的神秘之人,已经在她掌中,任她处置一般,可是……秘人之所以成为秘人,便是行踪不定,神秘至极……
所以陌生女子依旧选择了沉默不应。
程锦唇边划过一抹冷笑,看了一眼那女子,转身离去,而她的声音也在转身的时候,传入了那陌生女子的眼眸之中,“听说秦氏秘人忠心耿耿,而你,必将成为秦氏秘人覆没的开始!”
陌生女子的瞳孔猛地一缩,程锦的身影却是已经出现消失在了营帐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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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路军主帅遇难于雪山,这个消息,在经过了一段时日之后,已经传到盛州府秦晖的御案之上,秦晖拿着楚睿在雪山遇难的情报看了许久,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御书房里也是静悄悄地一片,良久之后,对着空旷的御书房,秦晖闭了闭眼睛,眼中不知是升起一抹失落还是一种类似于浅淡地茫然地情绪,开口道,“着望山侯入宫一趟。”
“是……”沉稳的声音不知从何时显示出来,御书房又恢复了平静,关于兵马大元帅遇难的事情被秦晖随意放在了一堆已经阅览过的折子中,很快被另一本折子覆盖住了。
唐月迟迟没有收到消息,为了隐瞒,更是为了避嫌,当初送年礼过去的那个使者,与她之间,是再也没有关系了的,因此,如今外边情形究竟如何了,她也不知,这一日,几个宫妃正在皇后的长春宫之中饮茶,无意之中,不知是讲到了什么地方,淑妃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尚且还能在此处赏着春景,就不知,那清乐郡主,该当如何了。”
唐月听此,眼中划过一抹异色,“淑妃这话是何意?”
淑妃轻轻摇头,“皇后还不知道么?”
其他人听了,也是神色微微凝住,毕竟,清乐郡主,随夫出征的兵马大元帅的夫人,药王谷的谷主,怎么的也会引起更多一些的关注,尤其是在女子之中,因此,众人不免开口,“这是怎么了么?清乐是如何了?”
淑妃见着众人该是都不知道的样子,只道,“如今外边都已经传遍了,只差咱们身在宫中,不知外边的事情,兵马大元帅在雪山遇难,早也被判定生死,只是……清乐郡主一介女子……”
说着还叹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可惜,还是纯属因为这件事情,心中升起一些微妙的情绪,只是,唐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握着茶杯地手却是一划,一只上好的玉质茶杯,就这般碎裂在地上,绽开一抹凄艳的花。
这个动作惊动了一帮坐在皇后下首的宫妃,淑妃见此,有些不敢确定的开口,“皇后……”
宫女已经赶忙上前,唐月反应过来,众人只见她脸色惨白,开口的声音不确定,“清乐……”
淑妃见此,赶忙往前跪下一步,“皇后娘娘,臣妾多嘴。”
众人以为她是因为听到程锦的消息而引发了这等情绪,毕竟,皇后当初过年的时候可是亲自为清乐郡主准备了一份年礼。
唐月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后宫不得议论前朝政事,下次可不要再犯了。”
“是……”
“好了,本宫今日乏了……”
众人马上领会过来,纷纷告退,待到这寝宫之中只剩下唐月的时候,唐月赶忙抓住身旁一直跟着自己的心腹宫女,“雪山那边的事情?”
宫女赶忙安抚唐月,“娘娘不必着急,奴婢这就着人出去打听消息。”
可是唐月双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的消息终究是迟了么?
且不说盛州府此时此刻地情况当时如何的,雪山那边地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西凉那边,自然已经得到了关于楚睿在雪山遇难的事情,拓跋烈身处与大晟的军营隔着一个宽广的黄土荒漠的广大区域的另一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