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手里的才是真的。”
镁光灯下,沈至谦对夏恒道:“拿出来给他们看。”
夏恒会意地点了点头,从西服领口下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质文书,大大方方地在众人面前展开,沉黑的夜幕下,媒体哪能真的看清上面的内容。
但既然沈至谦的助手抬出证据,媒体们也信以为真,这个世上总不会有人乱认孩子吧,这么看来,之前爆料的那份的确有猫腻。
见对方失了先前的气势,夏恒趁机肃了肃神色:“各位,boss在事故中受伤,尚不知伤情如何,实在不便耽搁,还请各位帮个忙。”
说完扶着沈至谦往一楼诊厅走,庄雨裹了裹衣领,垂眸跟了上去。
走到无人处,庄雨呼了一口气:“沈至谦,那份亲子鉴定书?”
沈至谦就知道她忍着疑惑肯定要问,笑着对夏恒说:“阿恒,这次咱们倒是一拍即合,你越来越懂我的心思。”
夏恒得意地咂咂嘴:“要是这点能耐没有,还配跟在boss身边吗?”
沈至谦点了点头,示意他把东西递给庄雨,“喏,自己看吧。”
庄雨看这两人打哑语,心中疑惑更甚,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展开一看,“嘶……”
倒吸了一口:“沈至谦,你?”
这哪里是什么亲子鉴定书,压根一点关系扯不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两人唱着双簧忽悠大家,居然煞有其事,面不改色,连庄雨都弄得稀里糊涂。
“多亏夏恒反应快,否则怎么解释,小萱都要受到伤害,我和沈至枫的事,绝不容许把孩子扯进来。”沈至谦看庄雨发呆,目光沉沉。
夏恒叹息:“吓死我了,boss让我拿东西给他们看,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但一想天这么黑,媒体又多,大家总不至于真的一涌而上跑上来看这种东西吧,意思一下就行了,所以就拿了菲奥娜准备的新产品资质证书,哈哈,没想到还真的骗了过去。”
“所以,这场攻心术我们又冒险胜了一次。”沈至谦叹。
庄雨捏着手里的资质证书,只觉得心惊胆跳,如果……如果那些媒体真的较真,那这件事真的是不可收拾了,她想一想就后怕,沈至谦这么云淡风轻,也是因为那些阴狠的算计经历的太多,早就习惯了。
她扶着男人的大掌,轻缓地摩挲着,第一次发现他宽厚的掌缘其实也是有茧痕的,只是以前两人亲密起来,先紧张的那个人总是她,也便忽略了。
“沈至谦,别说了,你伤的不轻,别再为我的事劳神。”庄雨眸色隐有莹润,但克制住了,“最好做个全面的检查。”
“嗯,的确,沈至枫就住在这里,正好跟他做个伴。”沈至谦沉下嘴角,讳莫如深。
夏恒呸了一声,“boss,那个高小姐现在受他那种人迷惑,迟早要后悔。”
沈至谦握着庄雨缓缓往前挪步:“最好现在别后悔,她现在后悔,这出戏就不好玩了。”
一番检查后,沈至谦被安排进了江市附属医院的vip病房,和沈至枫的那间隔了一个楼层,半夜的时候,夏恒开车先回华府公寓,庄雨将住院所需的用品罗列了一个清单,又嘱咐他带一些沈至谦寻常钟爱的衣物来。
夏恒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沈至谦修长结实的身子趴在病床上,身上穿来的衣服被换了下来,本来护士要帮忙,沈至谦却沉着脸不让,庄雨便一个人给他换上了医院的蓝色条纹病号服。
“爸这次虽然下手狠,可到底还是留了些情面,没有真的要我命。”
昏暗的豪华病房内,庄雨坐在床边,看着他头上的那瓶药水一眨不眨,生怕一个瞌睡,误了换药。
沈至谦掌心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天冷,上来。”
庄雨看他宽阔的脊背占据了大半个床铺,身上又带着伤,忍住哈气,摇了摇头:“有暖气。”
“那我冷总行了吧,上来帮我捂捂。”他反手抓住她手腕,几乎要把她拖上床。
庄雨怕他触及手背上的针头,乖乖地放弃了挣扎,脱下高跟鞋,褪去外罩的大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薄薄的病号服下,沈至谦的肌肉磕着她,一阵灼烫,庄雨轻哼一声:“你哪里冷。”
分明热的像火炉。
沈至谦不管,拉着她的手扯入怀中,女人发丝间的茉莉清香传入鼻尖,令他舒心地吸了一口气,“除了法国被刺的那次,很多年不进医院,这玩意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挂过,那药水进入身体,的确是冷的。”
庄雨躺在他身侧,缓缓闭上了眼睛,寂静中,哪怕是一个心跳声都那么清晰,她的手在他的心口,被压着,却没有抽出来。
“那一年,我妹妹庄思怀孕,我和我爸都急坏了,问她孩子是怎么来的,她就是憋着气不说,一个人偷偷去做手术,被我拦了下来,之后她躲在乡下的老家生的萱萱,我去喊接生的人,她却早早破了羊水,孩子差点难产,生了一天一夜吃了不少苦头,虽然奶水足,可她就是狠着心没喂,月子里整夜睡不着家,人也瘦了不少,我本以为她年纪轻轻就生了孩子,心里受不了打击,可没想到那个时候,她就在盘算着怎么离开这个家。”
沈至谦闭着眼睛听着庄雨的声音,温淡的笑了笑,“你妹妹和你不一样,心思重,也狠得下心,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出现。”
庄雨昏昏沉沉,就快睡着:“如果她这么做,博得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