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温玲一个劲地拍着黎子豪,用手捶他,“我说过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怎么到处跟人说,庄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告诉她吧。”
“玲玲,”黎子豪握着她的手,认真而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这两天我一直在联系国外的专家帮你处理额头上的伤口,除了瞒着你去民政局注册登记,我真的没有去见庄美女。”
“那庄雨,你和沈总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温玲知道黎子豪虽然平时纨绔任性了点,但在重要的事情上,还不敢真跟她撒谎,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床边的庄雨。
庄雨从沈至谦手中拿过鲜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又把果篮撤了下来,拿出一只苹果递给沈至谦,沈至谦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接过走出了病房,见黎子豪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温玲推了他一把,“我和庄雨有事情要谈,你这个大男人还是先出去吧。”
黎子豪这才明白过来庄雨刚刚的一系列动作是在暗示沈至谦回避,于是心里忍不住默默哀嚎,自己喜欢上的女人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温柔,瞧刚才庄雨看沈至谦的样子,明明什么话没说,两人心有灵犀地就像数十年的夫妻一样,可是再一看温玲对自己,野蛮而暴力,和庄雨的温柔娴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怎么办呢,他心里在意的不就是这样直率而明媚的女子吗?
认了,认了,无论这辈子温玲怎么对自己,他都认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黎子豪笑着摸了摸脑袋,“玲玲,别谈久,呆会医生还要换药。”
话还没说完,温玲手中的枕头飞了过来,“黎子豪,你有完没完!”
黎子豪接过横飞过来的枕头抱在怀里,无奈地退了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以后,气氛渐渐安静下来,温玲见不会再有人打搅,拉着庄雨的手尴尬地试探道:“庄雨,说实话,刚刚你和沈至谦是不是看到了?”
庄雨眯眸,故作不知,“看到什么?”
“就是那个。”
“哪个?”
“哎呀,”温玲憋不住,咬了咬唇,有些羞恼地说,“刚刚,黎子豪他他吻我,你和沈至谦看到没有?”
庄雨知道温玲骨子里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随性自我,也并不是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脸皮很薄的女人,对待感情慎重而固执,她这么排斥黎子豪瞒着他领证的事,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
因为对婚姻,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才要满身是刺地把自己伪装起来,这样的她和曾经的自己有很多相像之处,然而这辈子,庄雨遇上了沈至谦,他的冷峻精明,他的深沉真挚,将自己一步步吸进了他那双幽潭般的深眸中,渐渐弥足,渐渐深陷。
“玲玲,你不要怪子豪,你们的事并不是他透露给我的。”
“那是谁?”
“今天黎主播来找过我,你应该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么。”庄雨走向温玲,略微不屑地扬起嘴角,“她来找我做说客,劝你”
“庄雨,”一听到黎美珊三个字,温玲便不自禁伸手捂住了耳朵打住她下面的话,“黎美珊说过什么,我一句都不想听,你替我告诉她,想让我和他弟弟离了,门都没有。”
“玲玲,你的话我自然会转告,但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既然你不打算和黎子豪断绝关系,你心里有他,就不要太任性,有时候,男人不说,不代表他在你面前不需要任何尊严。”
庄雨说完,将随身的手袋打开,从里面掏出几张照片递给温玲,“这是蔡雅兰给黎子豪安排的相亲对象,都是世家名媛,还有一个是身价上亿的时装大亨的千金,刚刚从海外归来,听说黎子豪连面都没见,就都给拒绝了,你觉得是你的条件好,还是这些女人?”
“庄雨,你”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心里不快活,可是这是现实,黎美珊和蔡雅兰想让我们认清的现实,这种时候,黎子豪面对的压力不比你少,在你受伤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你这里,说句心里话,这样的男人让我和沈至谦刮目相看。”
温玲垂头,目光隐隐转动,面对庄雨,她终于流露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庄雨,我可能不能再回主播台了,这几天我考虑过了,出院之后我会向台里申请调到幕后工作,我心里有些不甘,有些烦乱,我也根本没想到黎子豪他这么快就瞒着我办了结婚登记,说实话,我当时就懵了,但事后事后心里还是暗暗窃喜的,没想到他还挺有出息的,至少不会因为家里的压力而放弃我,我对他那样,可能是我习惯了他对我的好,你知道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谁对你越好,你在他面前就越不会掩藏自己。”
“这么说,你不会再怪黎子豪了?”
“当然不会,我只是担心我妈会责备我不尊重她和我爸的意见,还有那个肖涵,一直还以为他有机会,我都还没和他解释清楚。”
“玲玲,温伯母那边,我会替你和她谈一谈,她对黎子豪有偏见,但时间会向她证明,你的选择和眼光是正确的。”
“庄雨,你这么说,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黎子豪这次这么坑我,算我认了。”
温玲和庄雨的谈话声,隐隐从门后传来,黎子豪俯身将耳朵贴在门沿听了好一会,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见沈至谦端然站在他身后,对门内两个女人的谈话并不感兴趣的样子,立马凑到沈至谦耳边说,“沈总,庄美女还真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