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南的眼眸沉沉地望着她,有一种明媚的流光在涌动,似乎已经看到庄雨站在巅峰的那种荣耀,他伸手抚了抚已木然站在原地的庄雨,笑着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当然,这里面有我的私心,如果你扬名万利,光环加身,那么想进我们白家大门就不再有那么多阻碍。”
“白总,今天你的这番话,的确解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庄雨被他当众吻在脸颊,脸色难堪地闪身避开,“只是我对名利这种东西没有你看得那么重,而且进你们白家大门这种事我也不感兴趣。”
“那你以为沈至谦就不重名重利?”见他避之不及,白翌南也不恼怒,挑起她垂落肩头的发丝放在鼻尖闻了闻,“你说说看,你们既然已经领证登记了,为什么他迟迟不当众公开,就这样把你藏着掖着,难道不是因为他觉得现在的你上不了台面?”
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两人可闻,庄雨的心尖被什么刺了一下,虽然知道白翌南话里挑拨的成分多一些,可还是因为他的那句上不了台面而感到窒闷,“白总,你怎么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对我纠缠至此?”
她和沈至谦领证的事情除了夏恒,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白翌南这个时候当着她的面挑明,不得不让她惊讶,可是面对她的质问,他毫不在意,“庄雨,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少功夫,我白翌南自问见识过很多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般吊我胃口,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般恨之念之,明明知道你们已经暗度陈仓,还想着怎么把你拉到我身边来。”
“这怨不得任何人,白翌南这是你作茧自缚。”庄雨无意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什么什么牵扯,拎着手里的纸袋往疾步闪入商场电梯中。
然而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男人长臂一伸,单手挡住开关,趁着最后一刻钻了进来,见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挤过人群贴近庄雨身边,不说话,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直到电梯下达一楼大厅,身边的人一涌而散,白翌南才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庄雨,说我作茧自缚,倒不如说我自作多情,你一向如此,我也不在乎你更坦白一些,但是,有一句话,我不能不给你提个醒,女人可以走错路,却不能选错人,我是鸿天地产的唯一继任人,我们白家所有的财产和股权将来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和沈至谦谁更值得依靠,你难道真的要装傻?”
庄雨见他自信满满,似乎江市之中毫无敌手的样子,不禁轻轻溢出一丝冷哼,“白总,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有句话要说,不管你实力多么雄厚,能力多么超群,可在法定意义上,我和沈至谦已经是父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还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听她终于搬出这一条,白翌南的眼眸微眯了眯,神色轻慢地说:“一张废纸而已,他连婚礼和名分都暂时给不了你,你觉得一张结婚证就能阻拦的了我?”
“白翌南,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把一切都玩转指掌的那种感觉?”庄雨见他不依不饶,面容沉肃,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一脚踏入雪中,冰冷的感觉传来,她却坚定地露出一抹笑容,“我爱沈至谦,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成全。”
看着她素净清秀的面容与漫天的雪景融为一体,白翌南拉着她的手,冷着脸往他开来的宾利车中塞,“我不是慈善家,成全这种东西还没在我的字典里出现过,今天的话我会当做你没说过,走,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关上副驾驶车门,绕过车头,在簌簌而落的雪中闪进驾驶室,刚准备发动引擎,周围有什么东西一闪,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白翌南的车被镁光灯包围,他想踩油门冲出人群,却已经被胆大的记者拽住车门。
“白先生,你是否能解释一下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是谁?您和她一起逛商场,是否意味着她和您之间关系匪浅?”
“白先生,听说度假村那个项目已经受到市政厅扶持,您最近的曝光率却居高不下,这是否是一种商业炒作呢?”
“白先生,顺成的何总向鸿天地产抛出联姻的橄榄枝,听说何小姐对您十分青睐,不知二位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呢?”
“白先生,……”
一瞬间,各种问题蜂拥而至,不少镜头甚至对准了庄雨,她惊慌之下,伸出手来遮住了脸,躲避那些好事记者的刨根问底,和不停闪烁,令人生畏的镁光灯。
白翌南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虽然他见惯了各种场面,可被这些记者死缠烂打,他还是一贯的不配合,凌厉地关上车门后,他轻轻踩动油门,很有技巧地慢慢甩开摄像机的追踪,宾利车在停车场转了半圈,在雪地上碾过一道痕迹,然后潇洒决然地驶离了那家商场。
路上,庄雨摇开车窗,让凉风灌入,思绪才算松缓了些,“白翌南,为什么会有记者?”
男人神情专注,盯着倒视镜里,她的脸孔轻轻一瞥,然后收回视线,“我怎么知道。”
“我今天明明随便逛了一间商场,就能遇上你们白家兄妹,这难道真是巧合?”庄雨回忆起之前的事,冷冷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