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将军府传来一个好消息,上下皆奔走相告,“咱家小姐封了端阳公主,咱家小姐做公主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传,“太后娘娘赐婚了!大少爷要迎娶萧姑娘!”
将军府一派欢腾,立时,大红灯笼挂了满府,喜字剪花贴了满窗,连院墙上长的青草野花,都显得喜气洋洋。
彼时,易琛和萧虞皆在太后跟前谢了恩。
两人出了殿门,并肩在园内信步闲走。
萧虞自从来到豫州,一颗心皆在易琛身上。她个性坦荡,又知礼乖巧,所以人人都喜欢她,尤其是王太后,又怜惜她孤苦身世,便特意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当女儿一般疼爱。想当年定阳候满门遭戮,只剩下这一点骨血漂泊在外,如今萧虞能得此依靠,也是得上天格外眷顾了。
和清华不同,萧虞在感情上没遇到什么波折,顺利又圆满得几乎是人人称羡的地步了。一个叱咤风云高傲不羁的少年将军,在她面前,温顺得如同小绵羊,眉眼时时都是弯的。只要看见萧虞,他便心情开朗。
此时,萧虞虽然认定自己是易琛的人,但一想到明日就要正式嫁给眼前的男人,少女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颤动,三分激动,三分紧张,还有三分羞涩,剩下一分,也不知是什么味道,总之,是完全沉迷了。
易琛瞧见她心神有些不定,便知她是害羞起来,心下一阵窃喜,便想借机逗她一玩。
他先闪了个身,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萧虞正出神中,只顾低着头走路,如他所愿,这傻姑娘就不偏不倚地朝他一头撞了过来。
易琛趁势搂着她,道,“这地上,可是有金子?”
萧虞不知易琛故意捉弄她,忙道,“哪里有金子,我没见到呀。”
易琛便道,“我见到了,却是比金玉还要珍贵的东西。”
萧虞更是摸不着头脑,前后仔细瞧了个遍,嘟囔道,“你是不是唬我呢?”
易琛忍不住乐了,忙拉她一路小跑,道,“我带你去看!”
便在一处清澈的池塘边停住了,易琛指着水中的倒影道,“你看,这不是?”
萧虞看到是自己,这才醒悟过来,忍俊不禁,骄傲道,“我也瞧着是。”
方才的神思一笑而散,但是易琛却没打算放过她,直言道,“小虞,你是不是心慌?”
萧虞见易琛已然看穿,也不顾什么,坦言道,“换成你头一回当新娘子,你难道不心慌?”
易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反正是没机会当新娘子了。”立马又道,“但是,我也是头一回当新郎官,我倒是不心慌,只是开心。”
看着易琛渐渐认真起来,萧虞便觉得十分幸福,停止了打趣。
她慢慢靠在易琛怀里,感动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明日是何物。我总是觉得自己是这天地间多出的一个人,虽然活着,也不知为何还活着。是你,给了我鲜活的希望,让我瞧见这世间,除了黑夜的黑,还有光明,和许多可爱的颜色。”
易琛更生怜惜,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这世间的所有,是你的,就是我的,无论生死。我要你跟在我身后,再不分离。”
一串喜悦的泪水划过萧虞的清丽绝伦的面颊。她安心地垂下那双美丽的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她曾听过的最温暖的誓言。
萧虞一直都知道,她对易琛的感情,由一日的心存感激,变成,年年月月的牵挂。
王宫内。
这少将军娶亲的排场,几乎和当年魏王大婚不相上下了。易琛和魏王同属一脉,又尽心辅佐,不计辛劳,魏王也没个嫡亲的兄弟,易琛在他身边,便胜似魏王的嫡亲手足。此次大婚是太后一手操办,自然无限风光。
魏王在殿上,亲自为这对新人主婚。
这魏王易樽看着年纪不大,约莫年长于易琛。他和易琛虽是堂兄弟,二人倒不甚相像。易樽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非常仁慈且谦逊的君王,气质倒是和他远在赵国的姑姑臻夫人有些相似。只是,他的面上并无多少血色,同时透着些许疲乏,他的身子不算单瘦,但也掩不住几分羸弱气息,看样子,魏王的体魄的确如传言那般不甚强健。尽管如此,易樽仍是打起精神,尽心主持这场举国瞩目的婚礼,面上的笑容十足真诚。
他站到新人面前,道,“琛弟,你这杯喜酒,可是让我好等。不过,你终是得偿所愿,娶得萧姑娘为妻,兄长着实为你感到高兴。”
“萧姑娘,我便把琛弟交给你了,你好生替我照顾他,当然,他若欺负了你,你只说一声,我也定会为你做主。”
“望你夫妇二人,白首同心,不负深情。”
易琛感怀道,“多谢陛下,臣弟谨记。”
萧虞也谨慎拜谢。
王后文雅携宫女亦款款而至。文雅王后和魏王相视一笑,便命身后的宫女打开了捧在手上的锦盒。她笑着将那锦盒中的一对儿白玉佩拿起来,一人送了一个,娓娓道,“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送什么给将军和萧妹妹作为贺礼才好,陛下呢,又全然丢开手,只叫我一人忙活,我瞧来瞧去,这对比目莲花佩却正合适,这还是我入宫时,齐国送的贺礼,我一直收着,如今看来和萧妹妹极为相配。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心意?”
还未等新人开口,易樽却称赞道,“选得极好。他们若是不要,便给我好了。”
文雅王后便道,“陛下,你这么一说,他们纵使喜欢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