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站的就不远,现在看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探过头去。
铜屋并不深,借着上空的光亮,可以大致看到里面。我伸长了脖子,踮起脚,越过阿三的身子,顺着连道真的手臂,看到他正指着一块污迹。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阿三这才注意到,我几乎要压在他身上。他猛地站起来,推了我一把,怒气冲冲的说:“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哪知道他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很是尴尬的站在那,不知该怎么解释。可心里却想,你个小屁孩,要不是看你年纪小,直接把你推地上暴打一顿。
幸好连道真也跟着站起来,替我解了围,他说:“那看起来像血迹。”
“血迹?什么样的血能两千多年了还被你们看出来。”我很是怀疑的说。
“不懂就不要说话。”阿三一脸不屑的对我说。
我被他弄的很是上火,便说:“你懂你讲啊!”
阿三哼了哼,说:“我就算不懂,也比你知道的多!”
婴尸从他怀里站起来,呀呀叫着,仰着头倒竖起一根大拇指。我看的几乎要吐血,连一只尸都特么敢鄙视我!
连道真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对正常人来说,时隔太久,可能分不清什么是血。但对我们来说,可以根据其留下的气息,来判断这究竟是什么。”
“听到了没有,小绵羊!”阿三一脸蔑视的看着我。
小绵羊?我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你叫我小绵羊?我不甘示弱,张口回道:“小屁孩!不看你年纪小,屁股给你打烂!”
阿三出奇的愤怒,气的脸色通红,对我喊:“有本事你来!”
他身后的铜甲尸低声嘶吼着上前一步,硕大的胸肌,强势冲击着我的视网膜神经。我不屑的哼了哼,说:“看在小小的面子上放过你。”
婴尸听到我这样说,眼睛一亮,高兴的飞起来哇哇大叫。阿三一把将它拽下来,对我翻个白眼,说:“懒得和你说话。”
“谁想和你说话!”
阿三瞪了我一眼,气的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忍住不吭声。他转向连道真,说:“这里不是修建好之后,再没人来过吗?怎么铜屋里会有血迹?”
“倘若真没人来过,始皇陵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连道真说:“更何况,铜屋里的血迹太多,应该有个人死在里面,并且死的很凄惨。你虽然学会岐黄尸篇,但似乎对其它的东西了解并不是很多,倒是我刚才见你用龟甲的手法,似乎不是周易之流。”
“我没学过周易。”阿三说:“这片龟甲,是无意中得来的,我用的就是上面记载的东西。我找人鉴定过,那个老教授说,这片龟甲的历史,可能在四千多年前,比周朝还要古老。或许,是传说中的夏朝流传而来的。”
“吹牛!谁都知道,夏朝是个传说,就算真有这个朝代,那时候也是结绳记事,还不会写字呢。”我反驳说。
阿三冷眼看着我,说:“你难道不知道,早就有人找到八千多年前的龟甲或骨制刻符了吗。华夏大地,很可能在九千年甚至万年前就形成了文字体系,这是早有确凿证据的。你说的结绳记事,是在初中课本上看来的吧。”
我愣了愣,阿三说的没错,结绳记事好像真是初中学的……这家伙说的煞有其事,难道真的有人发现八千多年前的龟甲刻符?
我下意识看向连道真,却见他微微点头。连道真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我顿觉脸色发烫,恨不得找个坑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这时,连道真说:“你既然会那么古老的卦法,倒不如算一算,这铜屋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算算,我也很好奇那只阴尸为什么要在这里逗留,谁知道老是被无知的人打扰。”阿三没好气的说。
我正尴尬着,只好抬头望天,装作没听到。
阿三取出那片古老的龟甲,又拿出两片金属,放进去,翻过来,合手晃了晃。忽然间,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然后便是阿三愕然又心疼的惊叫声:“我的龟甲!”
我转过头,却见他捧着龟甲,一脸肉痛的模样。一条裂痕,曲曲折折,几乎把整片龟甲撕开。
连道真皱起眉头,说:“这看起来,像天机反噬造成的,难道,这座铜屋的血迹,是不可算的?”
阿三咬着牙,恨恨的说:“难怪阴尸会在这里藏半天,它肯定是察觉到血迹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连我的龟甲都裂开了,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血!”
“你的卦法来自四千年前,而铜屋却是秦朝的,倘若这真是人血,无论对方什么身份,都应该能算出来。除非……”
连道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连我这种不太了解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除非,留下血迹的……不是人!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铜甲尸找到的那条断臂。那玩意,看起来也不像是人类所有的。铜屋的血迹和那条断臂,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就在这时,铜甲尸忽然口鼻中喷出黑色的尸气,一手将阿三拢在身后,雄壮的身躯面向某个方向,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它全身的肌肉紧绷,仿若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一般。
我忙看向那一方,却什么也没看到,便问连道真:“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铜甲尸的动作太过突然,连道真也被它弄的微微一怔,在看了半晌后,疑惑的摇头,说:“没有发现。”
“阿大不会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