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陶眼里盈满的泪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落在他的手上。
“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同类,我是吸血鬼,你是猎人,我们天生就是敌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不要再找我了。”她声泪俱下,把费斯说愣在原地。
不再停留,蒲陶把他的手指一根根辦开,脸上满是泪珠,眼中的悲戚之色弥漫,迈开脚步就想离开。
他伸手再次拉住她的裙摆,不住恳求,“不,你是吸血鬼也好,是人也好,我只知道你是我爱的人,求你了,别离开我。”
说到后面已经沙哑了嗓子。
她愣在原地,终是忍不住扑到他在身上,狠狠的大哭了一场。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费斯忍不住的安慰她,“别怕,别怕,我会把你带回去然后跟他们说清楚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你的家,我们坦白,然后就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她瓮声瓮气的抬起头,晶莹的泪还在眼眶打转,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确定的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明天我就带你回去,跟他们说清楚。”
“好”
蒲陶掩去眼中的晦暗,乖乖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
寂静的夜晚,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当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蒲陶的床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感受着被子上有人悄悄覆了上来,她屏住呼吸,没有做出任何响动,可是被子里的手却早已成刀状,只要身上的人稍稍一动,她便立马就劈下去。
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有动作,就在蒲陶疑惑之际,头顶上传来冷冽而熟悉的声音,“睁眼”
蒲陶那双金色的眸子就这样向上看去,与碧绿色的眼睛对上,看着熟悉的眸色,她立刻放松了身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嘴里还不忘出声,“啧啧,没有想到我们的列言殿下居然还有爬别人床的习惯。”
他不反驳,只是坐起身来,将她从被子里拉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脖子间,轻声答:“嗯,只爬你的。”
她忍不住扶额,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占她便宜,搞错没啊。
想到今天的事,蒲陶语气兴奋,“对了,我已经办妥了,明天费斯就会带我去猎人公会。”
列言眸子深邃,“我看到了。”
她微微诧异,“啊?”
那自己哭的那么凄惨的丑样不就全被人看光了吗?
“他抱你了。”列言眼里带着不爽。
蒲陶哭笑不得,“抱一抱又不会死,但是我姬娜也不是那么好抱的,明天你要帮报复回来。”
他看着她,没有任何一点敷衍,重重的点头,“好,报复回来。”
一切都会结束的,忍了那么久,再忍下去,她都怕自己忍不住动手直接杀了费斯了。
眼里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抓住。
*
蒲陶才刚起身没多久,费斯就急不可耐的拉着她去往公会。
她有点不确定的问,“他们真的会同意吗?”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他拍了拍她的手。
他们要的可是一网打尽,而不是单单一人,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要知道如果吸血鬼族只有姬娜这一个继承人的话,或许挟持她还有点用处,但是这一代还有一个列言,如果真的杀了姬娜,或许他们上下反而能因为这个原因,最后拧成一股绳,到时候会更加的麻烦。
既然到了手里的东西,那肯定要物尽其用,怎么能浪费。
吸血鬼一族可能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继承人会背叛他们吧。
费斯扭头看着蒲陶满满相信他的那双纯净的眸子,眼底划过一丝愧疚,随即又被贪念给覆盖。
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他清楚的很。
殊不知这场战争里,他们的身份早已对调。
跟着费斯走进大堂中,上位坐着十二个老人,一进去就齐齐的向她看过来。
蒲陶丝毫不惧,那张小脸上满是淡然,这点压力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身为纯血种的她,力量可以说是置于所有吸血鬼之上的。
就是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围攻她,虽然说不能取胜,但是逃脱绝对不是问题。
更何况,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将要结束掉。
费斯放开她的手,上前一步跪在正中央,磕了三个响头,“长老对不起,请您们当从来都没有收过我这个不肖徒孙吧。”
“你……”坐在上方的第一位老人,指着他气的颤抖,抬手就想一拐杖给他扔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就被一股力道给弹开了,蒲陶空灵而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东西,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坐着吧。”
费斯也是一惊,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她,声音低吼,“姬娜,你在做什么?”
“呵呵”她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她迈步上前,蹲下身来,与他目光直视,眼里哪还有什么温柔和爱慕,满满的都是嘲讽,“你既然看不明白,那我就要你看到明白为止!”
蒲陶手轻轻抬起,在场的物品开始在震颤,杯子破碎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刺激着人的耳膜。
费斯蓦然睁大眼睛,“姬娜,你不要乱来。”
她轻笑,金色的眸子深不可测,“那如果我说我就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