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蓝色药丸简直就像是活了一般,在罗秋的喉咙里一阵乱拱,一直往下去,所过之处一阵冰寒,罗秋不禁冻得一个哆嗦。他刚想这东西怎么这么邪门儿,就感觉到这股冰寒到了小腹之后就像是一条蛇一般蜷缩在那里不动了。
“这是什么东西?”今天晚上见到的这些东西远远超出了一个小叫花的见识,饶是他想破头皮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就在他刚要把盒子收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随后周身也是一片酸痛,这一阵疼痛几乎没把他疼晕过去,只是用手捧着肚子不停地呻吟。
“娘啊,老子这是吃错了毒药啦!”本来刚刚下肚之后没什么反应,罗秋还以为那蓝色药丸只是寻常伤药之类,没想到现在竟然痛得这样厉害!
“不对,老子这是要拉肚子了……”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翻滚,罗秋立刻从柴草堆里爬出来,找了个墙角蹲下去,刚刚把裤子脱下来,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随后一股恶臭从后面窜了过来,几乎让他把酸水都吐出来。他从小到大,还没拉过这么臭的大便。
“看样子那药丸儿时间太长了,已经变成泻药了。”拉完肚子之后罗秋本想用那三张纸擦屁股,想了想这材质非金非纸,留着卖钱也好,就撤了一片宽大的柴草叶子擦了擦。等到提着裤子站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疼痛的感觉,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腹部隐隐有一丝清清凉凉的东西在不停地游走,很是舒服。
经这么一闹,他竟然也不饿了,那半个烧饼自然能够省到第二天早上了。随后,罗秋见小盒虽然土气了点,倒也可爱,于是就连同那三张纸一起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将那本书和短剑从新包好,抱在怀里,缩进柴堆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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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这惠州城里起得最早的好了饭馆的伙计已经把自家的饭食吃完了,蒸好了驴肉包子。要说这好了饭馆,虽然档次不高,可他们的驴肉包子也算得上是惠州城的一绝了,所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他们的驴肉包子香而不腻,狠狠咬下去,立刻就会溅了满嘴鲜香的汤汁,驴肉入口即化,连包子皮都那么好吃。
这驴肉包子罗秋长这么大只吃过几回,而且还都是过年的时候老夫子给人家写一点灶头的字才弄来的。每次只有四五个,老夫子也舍不得多吃,反而推说自己不喜欢吃驴肉,都让给罗秋吃。刚开始罗秋不懂事,后来明白事理了才强硬的和老夫子分着吃。
罗秋醒来的时候正好闻到了包子味儿,先是咋了咂嘴就去摸自己的半块烧饼,随后猛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日了,小爷现在是有钱人了!”一骨碌爬起来向着驴肉包子跑去。
为了怕别人起疑心,罗秋只拿了一角银子去买包子,虽然只有一角,也有七八钱的样子,买了十个大包子还找来几百文钱。作为一个有着十四年叫龄的资深叫花,罗秋小朋友从来没想到真的有一天早上,会有十个热气腾腾的驴肉包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于是一阵鬼哭狼嚎(烫得)风卷残云之后,等到实在吃不下了,剩下的两个包子才被他揣进了怀里。
吃了东西就要去换身衣服了,罗秋立刻跑到了自己从来没有进过的鲜衣居,想要买身衣服穿。这鲜衣居虽然只是惠州城里比较低档的衣店,但是罗秋也从来不能进去的。
他刚刚走进去,里面的伙计立刻拿个竹竿跑来驱赶,边赶边骂道:“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我们这里可不是和尚庙,滚!”
眼见那竹竿要打到身上,罗秋摸出一块银子啪的一声砸到了那店伙计的脸上,骂道:“狗眼看人低!给小爷找你们店里最好的衣服!老子有的是银子!”
那伙计本来想要发火,此时看清那块银子差不多得有五两重,再仔细一打量罗秋,虽然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不过倒是很干净,而且眉清目秀,要是换一身衣服差不多得认为这是哪家的公子。他什么人没见过?立刻眉开眼笑,低眉顺眼的说道:“这个,公子息怒,息怒,小的今天没睡醒,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知道您想要什么衣服?”这店伙计却是将罗秋当作了哪家换身低贱衣服出来玩儿的富家公子了。他倒不是没想罗秋是不是扒手,只是看他怀里鼓鼓囊囊应该有不少银子,哪个**三敢偷这么多?况且有钱不赚是王八蛋,管他银子哪里来的。
等到李朗笑嘻嘻的花了五两银子穿了一身三两银子的青布衣衫出来的时候,那伙计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揖鞠了多少躬了,这一笔差不多赚了他一个月的工钱,怎能不恭敬。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罗秋穿上这身衣服之后立刻就显得光鲜不少,看着也像是大户人家的亲戚了。他自己闻着身上的皂角味儿也很是舒心,不过他还记得白世静告诉他的话,一路小心行事,贴着墙角向城南的车马行走去。在他想来,这一路也没什么辛苦的,只要躲过那些追捕的人,雇一辆大车,给足了银子,一路就向着蝉秋山去就是了,出了惠州城,谁能想到他怀揣武道圣典?
然后到了碧蝉寺把东西往那些长老那里一交,解了身上禁制,做个入门弟子,学上几年功夫,老子也是大侠一个了。
罗秋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美,正想到以后要娶几房老婆,生几个儿子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何……罗秋哥?”声音的主人似乎很不确定,不过还是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