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刘婉儿带着程二婶进了院,程二婶见了他们先道了声抱歉,“道长真有办法治好我家庆儿吗?他自从落水后脾气就变得不大好,经常喊头疼,我带他看了医生也没有用。”
张文中点头道:“庆儿落水那日身子虚弱被外邪侵入才有这样的症状,这不是一般的病,医生治不好,您放心,驱走外邪就好了。”
程二婶信服的点点头,张文中又道:“驱邪时,外邪必然会有所挣扎,程二婶要不还是回避一下?”
程二婶又有些犹豫,这么大的事自己不看着,总有些不放心。刘婉儿温言道:“二婶,我听说道士做法时讲究很多,什么时辰的人不能在场,什么生肖的人不能在场都有讲究呢!差一点法术就不灵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就不好了,要不就在这院里等着好吗?”程二婶听了点点头,再三嘱托了张文中他们,目送着他们进了自家院里。
刘婉儿为程二婶端上一杯忍冬花茶,“二婶,喝点茶,别着急。驱了邪,庆儿就好了,您也不用这样焦心了。”
程二婶看着大房的院子,自从刘婉儿进了门,东西规整的井井有条,墙角的葡萄藤也修剪的整整齐齐,紫藤花架上一串串紫藤花开的正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相比之下,自家的院落真是...她叹了口气,“婉儿,自从那日庆儿落井,我便没睡过一日好觉,夜夜噩梦缠身,庆儿又性情大变,实在难以支撑。只是我见这道长如此年轻,也不知道法术如何?”
“二婶,您看他有县衙的官差陪着来的,县太爷也看重他呢,想必是个有道行的。再说有道行的人可看不出年龄,说不定他已经修行了很多年只是不显老呢。”刘婉儿笑道。
程二婶点点头,“是这样。”听不到那边的动静,“你说,他们开始驱邪了吗?怎么没动静啊?”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庆儿尖厉的哭叫声,程二婶急忙站起身就要往那里跑。刘婉儿急忙拉住她,“二婶,您忘了道长说的?驱邪不可能那么容易,忍一时之痛才能有长久的平安呢。”
程二婶听她说的也有理,勉强自己坐了下来,听着庆儿的哭喊声,就像刀片割自己的心,坐立难安。终于哭喊声渐轻,她心中才慢慢缓和下来,忽然传来庆儿的声音:“娘!您不要我了吗?怎么任这些人绑着我,折磨我?娘,您好狠心!”
程二婶忽的站起身来就要往那边赶,刘婉儿忙道:“庆儿什么时候学了这些话?他平时不是这样讲话的呀。”程二婶一听,确实,庆儿平日里都是童言童语,哪会说出这样的话?莫非真是中了邪?正犹豫,又听庆儿叫道:“嫂嫂,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了,程家二房绝了门,你们大房才能霸了程家大院!这些人一定是你找来害死我的!”
程二婶闻言一惊,质疑的看着刘婉儿,刘婉儿也吃了一惊,万没想到庆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正要解释,程二婶一声冷哼,推开她跑回了二房的院子,刘婉儿只能跟着跑了过去。
院子里,六道金符悬在空中,将庆儿团团围住,庆儿双目紧闭,眉间一股黑气在金符的照射下渐渐消散,张文中正盘坐地上,念动咒语施展法术。程二婶直冲进来,王艄公他们一怔之下不及阻挡,已让她跑入阵中。一入阵,程二婶顿觉浑身灼热几乎要燃烧起来,她更是确定这些人是被大房买通要绝了自家庆儿的命!不顾身上皮焦肉烫,上前一把抱住庆儿,用身子挡住金符射到他身上的金光。
张文中惊觉程二婶闯入阵中,急忙强行收回法术,一股血气上涌,吐了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六道金符落到地上,庆儿眉间尚未消散的一点黑气迅速重新没入脑中。王艄公他们顾不上叹息功亏一篑,急忙扶起张文中,幸亏脉象还在,只是好像受了内伤。
程二婶抱着昏迷不醒的庆儿,恶狠狠的对他们说:“你们马上滚出我家!要是我庆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死也不放过你们!”转头又对刘婉儿骂道:“你这贱人做怪要害我儿子谋我家产!等修元回来我就叫他休了你!”
刘婉儿急道:“婶婶,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那都是那外邪挑拨呀!”程二婶却听不进去,“滚!马上滚!”
刘婉儿无奈,只能带着王艄公他们先回了自己院里,众人对此情形也无计可施,过了一会儿,张文中醒了过来,王艄公将后来的情形说了,张文中知道这次是收不了‘惑’了,自己又受了伤,只能从长计议了。
王艄公见刘婉儿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她道:“程家娘子,那等无稽之说你相公不会听信的,你放心。”
刘婉儿谢过王艄公,“我知道相公必不会信的,只是从此两房人不免心生罅隙。而且这妖邪不除,终究是个祸害。今日它不过轻轻挑拨,就蛊惑了二婶,他日还不知生出多少事端。”
张文中说道:“它能蛊惑人心,是因为人心中隐藏着这点恶念。它会放大这恶念迷住人的心智。如果人能持正,便不会被它蛊惑。”
刘婉儿怔了一怔,莫非二婶心中早有此顾虑,只是今日被这妖物道破?缓过心神,道了谢,送他们出了大门,今日发生这么多事,